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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從車上走下一位兩鬢花白的軍官。殷兆寧心想,這一定是哪位首長視察邊境勤務來了。這麼想著的時候,殷兆寧已經下意識地抬臂提拳,跑步上前報告,首長同志,阿曲支隊崗嘎縣中隊邊境執勤小組正在執行任務,請指示!首長舉手還過軍禮,朗聲道,繼續執行任務!說完,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殷兆寧覺得這笑容相當熟悉,仔細一看,這不是父親嗎?一年多不見,父親的頭髮更加花白,臉上的皺紋也更深更密了。父親來秀登尼瑪山口,無論是檢查指導工作,還是專門看望兒子,都很辛苦,都透著濃濃的愛意。殷兆寧心裡一熱,走上前去,想擁抱一下久別的父親。可是,殷兆寧還沒走到父親跟前,一陣狂風驟然襲來,父親就不見了。留在殷兆寧眼裡的,只有漫天遍野的冰雪和橫衝直撞的狂風。殷兆寧凍得渾身發抖,心裡充滿疑惑和恐慌,太陽呢?父親呢?父親的吉普車呢?怎麼全都不見了?他驚慌失措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裡啊?!
殷兆寧沒有等到父親的回答,只聽見班長孫玉龍的尖叫:“快點,快點!把衣服和槍找到,別讓狂風全颳走了!”
殷兆寧睜開眼睛,恍惚發現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然而,睜開眼睛之後,他看到了比夢境更為可怕的一幕:遮擋寒風的帳篷已經不知去向,緊緊裹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翼而飛,他穿著薄薄一層襯衣襯褲,與寒凍進行了一次零距離接觸。難怪在夢裡冷得發抖!殷兆寧一時間有些發懵,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惡夢。他迅速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抓了一把,一陣劇痛讓他徹底清醒過來——這惡夢般的一幕全他媽是現實。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槍,槍在哪兒?!原來搭建帳篷、現在已經全部被風雪包圍起來的地方亂成了一團。除正在站崗的賈小虎外,兩名公安幹警和三名戰士全在驚慌失措地尋找自己的衣服和槍彈。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孫玉龍以為遭到了偷襲,趕緊向晉美副局長建議:大家先拿槍,再找衣服穿上。直到賈小虎抱著一堆衣物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家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嗨呀,你們睡得安逸,一點都不曉得剛才來了一股狂風,差點把我刮到天上去了。”賈小虎撫著胸口,像是害怕嘭嘭亂跳的心蹦出胸腔,“好在我還算聰明,連忙蹲下來,縮成一團,才沒被刮跑。我看見那股風像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樣,不,應該說比魯智深厲害得多,輕而易舉就把帳篷拔起來,轟地一聲扔到那邊去了。我的媽呀,當時我以為遇到啥子大力鬼了。等我回過神來,看到雪地上到處都是你們的衣服,就幫你們撿回來了,快點穿上快點穿上!”
大家穿好衣服,又把零零星星散落在地的被子等物件找回來一些,卻愣是沒見到帳篷的影子。沒了帳篷的庇護,要想重新進入夢鄉,顯然不可能,大家只得或站或坐地繼續交流對這股狂風的看法,猜測被子的去向,詛咒可惡的天氣,縮手跺腳地等待天亮。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失蹤一夜的帳篷終於出現在大家眼前。實際上,“擅離職守”後,帳篷並沒走遠,它靜靜地躺在五十米開外的一片雪地上,默默期待主人們把它領回它該呆的地方。
然而,它的主人們在發出驟見帳篷的歡呼聲後,馬上又面面相覷了。因為,帳篷被狂風颳到了國境線以外。孫玉龍概略一算,帳篷在被狂風裹狹到國境另一邊三十多米後,同狂風進行了殊死搏鬥,堅決不願背叛祖國。而這時候漸漸力竭的狂風也拿英勇不屈的帳篷無可奈何,只得扔下帳篷,倉惶逃竄。
按照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