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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能夠翻身得解放、當家作主人嗎?顯然不能嘛!
“同學們,理想是應該也必須堅守的。遠大的理想能夠催人奮進。沒有理想,別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可能連撞一次鐘的熱情都會喪失。無論什麼樣的理想,都值得珍視,並需要我們為之付出巨大努力。”劉老師用讚賞和激勵的眼神看著羅一川,繼續對同學們說,“羅一川同學有當木匠的理想,那我們就祝願他成為一個像魯班一樣出色的木匠。”話音剛落,教室裡立即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這次班會以後,羅一川便獲得了木匠的綽號。一些老師說到羅一川時,偶爾也會以“木匠”代稱。羅一川坦然接受了這個綽號,並且心裡頗為受用。儘管此木匠並非彼木匠,但對羅一川而言,也足以產生以假亂真的效果,至少,這個綽號讓他提前進入了木匠的心理適應期或者叫精神享受期。
中考結束,羅一川沒能邁進中專和中師的門坎,甚至連高中錄取通知書也沒盼到。這一來,他就順理成章地具備了實現當木匠這一良好願望的前提條件。但是,羅一川的父母並不甘心兒子一輩子只當個木匠。站在他們的立場看,不管怎麼說,做城裡人的父母始終要比做鄉下木匠的父母光彩得多,有臉面得多,提神益氣得多。哪怕兒子只是在城裡清掃馬路,那也叫環衛工人,敲鐘吃飯,蓋章領錢,治病能報銷,退休有工資,比面朝黃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強上何止十倍百倍?所以,當父親把咬著牙、涎著臉四處借來的學費交給羅一川讓他去復讀,可羅一川竟然死活不接那錢,梗著脖子反覆宣告自己不想復讀只想學木匠時,父親忍了好久的一腔怒火終於暴發出來。他抓過一根棍子,暴喝一聲:“老子整死你狗日的雜種!”便劈頭蓋腦地向心中的不肖子打將過去。沒想到羅一川竟然不跑不躲,眼含淚水,嘴裡卻還振振有詞地說,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去復讀。兒子如此惡劣的態度,自然更加激怒了父親,其後果是引得他手中的棍子雨點般地落在了羅一川身上。
與此同時,雨點般的棍子還落在了另一個地方,那就是羅一川母親心上。母親像一匹護犢子的母狼,哀嚎著大叫一聲:“天哪,你要打死他啊?!”說著,就發瘋似地撲過來,奪下父親的棍子,把兒子拉進灶房,一邊嗔怪他不聽尊長勸導,一邊睜著淚眼細細察看他滿身的棍傷。獨自留在屋外的父親,扶著院子中間那棵碗口粗的桉樹,喘了好半天粗氣,仍然氣得渾身打顫,雙手發抖,嘴唇哆嗦。
那段時間,圍繞復讀初中和學木匠這個問題,羅一川同父親的矛盾差不多上升到敵我之爭的程度。父親取攻勢,罵哄騙詐,軟硬兼施。兒子取守勢,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幾天下來,父親始終沒能讓兒子的人生觀和前途觀有絲毫改變,受失敗引發的嚴重鬱悶情緒影響,飯吃不下,覺也睡不香。而那“狗日的敗家子”,卻成天沒事兒似的,照吃照喝照睡,甚至睡得更久,喝得更甜,吃得更多。父親越看越懷疑自己上輩子欠了羅一川的債,人家羅一川這輩子是找他討債來了。這麼想著,越發氣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總不能一扁擔把他撂翻,再扛到學校去吧?唉,兒大不由爹孃啊。罷罷罷,就當是償還上輩子的欠債吧,隨他去好了,學個木匠也算是門手藝,多少能撈點吃喝混個油鹽錢啥的。
幾天後,父親用一壺高粱酒、一隻大紅公雞和一斤上等葉子菸作為拜師禮,讓羅一川拜在了柳樹鄉最好的老木匠張四海張師傅手下為徒。
俗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一心要當木匠的羅一川果然頗具木匠天份,跟著師傅東家進、西家出的轉了一年多,就對鋸、砍、削、刨、錛、釘、裝等技術瞭然於胸,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還透過看書自學,掌握了木工設計、油漆和裝飾等更“尖端”的技藝。最初,四鄉八鄰總是對張師傅培養了這麼一位高徒讚不絕口,慢慢的,那讚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