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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旺春和李老炮走出山洞，問：&ldo;老三，啥事？&rdo;李老炮腦袋上剃得寸絲不剩，額頭油光澄亮，敞著身上的棉衣，露著肌肉虯結的胸脯。李老炮練過拳腳功夫，雖然剛剛二十出頭，卻甚是心狠手辣，打殺人的時候往往掄起木棒就將人的頭蓋骨砸得稀碎，所以劉大鵬手下的人都喊他李老炮，反倒忘了他本來的名字。李老炮望著趙旺春，問：&ldo;二哥，大哥真的要投八路？&rdo;趙旺春看著李老炮，點點頭。李老炮抬起頭，望著光禿禿的山峰，嘆了口氣。
趙旺春環顧著四周，低聲說：&ldo;老三，二哥仗不仗義，你心裡清楚，要有啥話就跟二哥直說。&rdo;李老炮低下頭，躊躇著說：&ldo;二哥，你和大哥都當過八路，這幾年你們也沒做啥禍害老百姓的事。可是我不行，八路、鬼子、國民黨，我哪個沒整過？幾年前，咱們看著被鬼子打散的八路手裡的歪把子好，就是我半夜砸死了那幾個八路傷兵的。&rdo;
趙旺春輕輕拍了拍李老炮的肩膀，低聲說：&ldo;老三，你的心思二哥明白。大哥是大哥，我是我，大哥糊塗了，咱們自己可不能糊塗。二哥當過八路，知道投了八路就得替別人賣命和小鬼子死拼，哪有咱們弟兄在山上這般快活？&rdo;李老炮看著趙旺春，咬著牙，說：&ldo;二哥，你的意思是……&rdo;趙旺春沉聲說：&ldo;哼，大哥要當宋江，咱們可不能當李逵。&rdo;李老炮狠下心腸，說：&ldo;二哥，我聽你的。&rdo;
趙旺春俯在李老炮的耳旁，低聲說：&ldo;馬司令派人給咱們傳來口信說，現今咱們是樹大招風，鬼子、八路、正規軍都盯上咱們了，不是被收編，就得被剿滅，勸咱們早做打算呢。&rdo;李老炮說：&ldo;哪個馬司令，是馬瘸子嗎？&rdo;趙旺春說：&ldo;就是馬瘸子。老三，不瞞你，我是想投奔馬司令了。&rdo;李老炮說：&ldo;二哥，我跟著你。&rdo;趙旺春轉眼看著山洞，說：&ldo;八路的人都上山了，就怕咱們走，大哥不會高興。&rdo;李老炮眼裡閃爍著兇狠狠的光，說：&ldo;那咱就一不做，二不休。&rdo;
趙旺春和李老炮殺害了楊二水、劉大鵬和楊二水的警衛員小劉後，率領著西風口的近百名土匪，日夜兼程，意欲投奔日軍駐河北省石家莊保安隊隊長馬如吉。馬如吉原是靈壽縣的土匪，曾與靈壽及附近各縣人物如侯如庸、甄元亨、郭炭塊互相呼應，橫行一方，後來眼見日本人勢力日盛，就投奔了日本人。
趙旺春和李老炮路過郭守忠的防區時，郭守忠不知道趙旺春和李老炮是殺害了楊二水而倉惶逃竄，並未予以阻截。
李福祿接到郭守忠的報告，聽說趙旺春、李老炮率領著土匪向南急逃，怒不可遏，揮手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一個白瓷大碗，被震得跌落地上，&ldo;咣啷啷&rdo;摔成幾塊。李福祿說：&ldo;媽拉個巴子的，王八蛋，想跑？&rdo;李福祿甩下黃呢面大衣，走到房屋外，大聲命令：&ldo;騎兵連，集合！&rdo;
古波急忙走到李福祿身旁，低聲說：&ldo;老李，情況還沒弄清楚……&rdo;李福祿轉過頭，眼睛血紅，瞪著古波，大聲說：&ldo;老古，沒啥不清楚的了！團長就不是趙旺春這王八蛋殺的，他也脫不了幹係？要不他跑啥？咱們和鬼子打了七、八年，團長出生入死上百次，沒死在鬼子的槍炮下，卻他媽死在土匪手裡了！&rdo;古波望著李福祿怒氣勃勃的模樣，冷靜地說：&ldo;老李，我的心情和你一樣，但我們是共產黨八路軍，做啥事都要把情況弄清楚了。&rdo;李福祿看著古波，微微點頭，沉聲說：&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