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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父親做了什麼?&rdo;
&ldo;殺人。殺了四個人。&rdo;
說著,都築未步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奏子也跟著喝了一口水。
&ldo;八年前,我讀小六的時候。我母親在半年前生病死了,我父親因為那件事遭到逮捕,我無處可去,只好被送去外婆家。&rdo;
&ldo;是怎樣的命案?……&rdo;
把你所知道的命案全貌說出來聽聽。如果你可以說出都築則夫的陳情書裡也沒有寫的事實,我願意洗耳恭聽。
&ldo;是阿佐谷一家四口遭到殺害的命案。當時新聞鬧得很大,你也許曾經聽說過。那家的長女因為去參加畢業旅行,才躲過一劫。&rdo;
奏子的心跳加速。週刊的報導曾經刊登過倖存少女的照片。你難道沒看過?如果曾經看過,看到眼前的女人,不會產生任何聯想嗎?
&ldo;行兇動機應該比起今天電影裡的兇手容易理解。&rdo;未步露出不屑的笑容,語帶玩笑地說:&ldo;為了債務的事。&rdo;
開什麼玩笑。事情才沒有那麼簡單。
&ldo;對不起,我竟然邀你看那部電影。&rdo;
&ldo;你不要在意,我對這種事無所謂。大學的圖書館應該有新聞的縮印版吧?上面介紹得很詳細,你去查一下就知道了。&rdo;
&ldo;……真的會被執行死刑嗎?你父親。&rdo;
&ldo;大概吧。四年或是五年後。我父親可以因此殺人償命,但我覺得罪惡也會傳承……&rdo;
&ldo;傳承?&rdo;
&ldo;就像人死之後,會留下遺產一樣,罪和罰也會留給小孩子。&rdo;
她難道是因為無法承受繼承的罪與罰的重擔,才對端本說&ldo;乾脆把我也殺了&rdo;?
你內心也一定有秘密基地。就像我的秘密基地因為殘酷的真心而不斷膨脹一樣,你的秘密基地也快被罪惡感撐破了。
都築未步的秘密基地還有其他的東西。那就是對法律和對社會的憤怒。然而,她並不光是壓抑而已,她會過度懲罰在深夜酒吧糾纏女客的男性客人,而且,在被丈夫毆打的時候,也會和丈夫拳腳相向。
都築未步的暴力,是她宣洩情緒的方法。
&ldo;如果你這麼想,就會沒完沒了。&rdo;奏子脫口而出,&ldo;果真如此的話,無論是加害人的罪惡感、還是被害人的憎恨,就會永遠持續下去,永遠沒有止境,根本無可救藥。&rdo;
這番話違背了自己的真心。奏子說出來後,才這麼想道。自己和都築未步見面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終結對兇手的憎恨。
&ldo;家裡的冰箱門上用磁鐵貼著月曆,我父親每天早晨會把當天的行程寫在上面……如果寫著&l;六點&iddot;有樂町&r;,就代表他不回來吃晚餐;如果寫著&l;八點&iddot;澀谷&r;,就代表會在我睡覺後才回來。&rdo;
據說,那天的月曆上什麼都沒寫。未步以為他五點半離開公司,六點應該會回家。放學後,她去月島的商店街買了可樂餅、串烤和洋芋色拉。她想在父親回家前做完功課,所以沒有看電視,煮了飯、也煮好味噌湯等父親回來。
相同的時間,奏子正在觀光飯店大餐廳和同學一起圍坐在餐桌旁。老師提醒多次後,餐廳內還是吵吵鬧鬧,終於惹惱了井原老師。
&ldo;六點過後,我父親仍然沒有回來。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