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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能出去,宇文修多羅的心情略略和緩了些,只是想到這場包辦婚姻,對於自己那天的見義勇為,她便覺得無比後悔。
離開正堂後,她緩步走在廊下,看著庭院內的假山與水池,她不由想到,若是從假山上摔下去,或者跳進水中淹死,是不是就能回到現代,不用嫁給一個陌生人了。
鞋履向前移了一步後,她便消了這樣的想法。若是在這個世界死了也無法回到現代,或是未死卻落了殘疾,豈不得不償失。
好吧,她承認她自己膽子小又極其惜命。
最後,她為自己的慫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這麼自殘的想法。
不過她是一個極其樂觀的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她想著,大不了接著混日子,就是混日子的地方從宇文府變成了趙王府。有個王妃的頭銜,好歹也是吃喝不愁。然後她再想辦法跟那個趙王和離,自己去開一家飯館,養活自己,畢竟不能浪費了美食博主這一外掛。
等哪一天老天開眼了,再把她弄回現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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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長安城各坊的晨鼓咚咚響起,大慈恩寺中的鐘聲也悠悠響起,鐘聲鼓聲交織在一起,迎接著自東方天際冉冉升起的朝陽。
天光漸亮時,印著宇文府表記的牛車5緩緩駛在街上,朝著長安城東南行去。黃楊木的車輿古樸典雅,並無半分豪奢之氣。
約莫半個時辰後,宇文修多羅揭開車簾,探出頭去,宏偉莊嚴的大慈恩寺已近在眼前了。眼前的大慈恩寺依舊是唐風建築,大氣磅礴,結構對稱,齊整而不呆板。晨光映照在黛黑的瓦片上,彷彿為佛門鍍上了一層金光。
看著外面的景色,宇文修多羅一陣欣喜。穿越幾年,除了那一次芙蓉園春宴以外,這是她第二次出門。
待到牛車停下,母女二人戴好冪蘺,在丫鬟的服侍下,下了車。所謂冪蘺,便是藤條製成帽子骨架,羅紗絹帛等綴在帽簷,垂下便可遮蔽全身。因著是貴族,她們二人的冪蘺上俱綴著些珠寶金玉。如今已是永徽年間,不少女子改戴了帷帽,便是絹帛只遮到了脖頸處。
看著周遭戴了帷帽的女子,宇文修多羅伸手拉了拉壽光縣主的衣袖:「阿孃,我們下次出來也戴帷帽罷,您瞧,現在大家都戴著,多時興啊。冪蘺太長了,總是行動不便。」
誰知她話音剛落,壽光縣主臉色就是一變,語氣也嚴厲了些:「時興又如何,這絹帛只遮蔽到頸子,實在是過於輕率,有失禮容,非大家女子該有的模樣。」說著,又開始教訓起了宇文修多羅:「你即將嫁做皇家婦,萬要時刻注重自己的儀容,萬不可有此失禮之舉,更不可有此失禮之想法,記住了嗎?」
宇文修多羅只得敷衍地答應了。此時她已經想開了,既然計劃好了要和離,然後自己開飯館過日子,聽到婚事便沒有什麼難過了。
壽光縣主萬般都好,聰慧又慈愛,只是性子太過古板守舊。但若不是這般的性子,怕早就再嫁了,也不會在宇文家守了這麼多年。
二人走進大慈恩寺的大雄寶殿,但見其中香霧繚繞,念經的聲音悠悠傳來,使人心安。壽光縣主先帶著宇文修多羅在巨大的佛像虔誠地前拜了三拜,雙手合十,在心中許下了女兒姻緣美滿的願望。
隨後,接過僧人遞來的簽筒,輕輕搖晃著,直到一根竹籤「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她忙撿了起來,輕聲唸了上面的簽文:「永老無離別,萬古當團聚。」看起來似是個好簽,只是她還是轉過頭,問身旁的僧人:「敢問師父,此簽作何解?」
僧人滿面平靜,雙手合十,唸了句佛偈後,方道:「此乃上上之簽,主大吉之兆,寓姻緣美滿,且這緣分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