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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逞能。」裴讓壓一壓他的氣焰,「雖然我不太懂你工作的事,但我也知道你一個大老闆沒事兒跑出來倆月,應該對你公司和員工帶來了不小影響。」
「放心吧,我好歹一個大老闆呢,不用凡事親力親為,跑出來半年都沒事。」裴崢還哄他,裴讓聽得出來,沒有拆穿。
真能跑出來半年,裴崢這會兒根本不用回去,不過就是說些好聽話讓裴讓放心。
裴讓忍住了嘆氣,裴崢那邊就忙忙地問:「今天也是滿課嗎?」
「白天是滿課,這會兒空閒了。」裴讓帶笑著答。
「那累不累啊?」
「還好。」
「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
裴讓覺得自己要真是一條大狗的話,這會兒尾巴都快搖上天了,裴崢誇他一句真棒,他都差點兒快樂地汪出聲。
可惜裴崢不在跟前,不能給他摸頭順毛。
其實也才分開一天不到,且這一天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除了上課就還是上課,但裴讓就是有數不盡的話跟裴崢聊。
不知絮絮叨叨說了多久,他只感覺到吹到臉上的風發涼,再抬頭看看無遮蔽的夜空,發現了星子明亮的蹤跡。
「裴崢,我這邊能看到星星誒,今天天氣也很好。」
「那真好。」裴崢雖然很疲憊,但仍然強撐著和裴讓對話,他不能讓裴讓知道他這邊的意外。
好在裴讓這一天都有課,且未來一個月都處在滿課的狀態裡,甚至有時晚上還要去上通識類選修課,應該沒空去關注社交網路平臺上的是是非非。
裴崢瞭解自家孩子,知道他是專注且自制力強的,或者可以說是有些單執行緒?
這樣也好。
反正眼下這糟心事兒,裴崢很快也會利落地處理掉。
左右不過這一週忙碌些,要請記者請水軍,要準備一套發布於社交網路平臺的「自證」術語,同時還得去敲打下林家,以及挑選一段最合適的證據錄影帶。
挑選證據顯然是最重要的一環,故裴崢下午就忙活著挑選裁剪,為顯示出自己的誠意,做好的自證影片長達半個小時。
完成影片備份再給伯父看過一遍後,他連喘口氣都來不及,直奔衛生間吐得胃裡只剩酸水。
太噁心了,為什麼老東西人都死了,還來陰魂不散地禍害他?
裴崢想起毀了他前半生的罪魁禍首神志不清的噁心樣,想起自己盡力扮演孝子賢孫的噁心樣,已經吐空的胃難受得痙攣了起來。
早知道就去葬禮上裝一裝,奈何他作為老東西名義上的「長孫」,不能只是在葬禮上哭天喊地,還得和伯父一道,親自將老東西的屍體塞進裹屍袋、送去焚化爐,裴崢怕自己按葬禮流程走完,得做幾天幾夜的噩夢。
所以那會兒他慫了,慫得躲在裴讓這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身邊,還要被小孩質疑為何不在葬禮上露面。
有什麼好露面的?裴崢當時自暴自棄地想,那老東西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結果命中註定,他還是要遭此一劫,真是當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怎麼都不放過他,怎麼都不讓他好過。
他才剛剛談上戀愛,才剛剛和裴讓重歸於好。
晚飯不想吃,裴崢回到住處就如爛泥般癱倒在床,他等著裴讓給他打電話。
其實他自己可以打過去,但他太委屈又太累了,怕打過去裴讓接聽喊他一聲,他就眼淚決堤,巴不得裴讓立刻瞬移到他身邊。
那太丟臉。
裴讓現在本來就不怎麼喊哥,他要再在人家面前哭出蠢樣兒,他為數不多當哥的威嚴就完全崩塌了。
他等著裴讓打電話過來,看著人名字在手機螢幕跳動,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