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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沃爾特·勞德/譯者:黃佳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另一艘蒂爾伯利公司的疏浚船&ldo;首要101號&rdo;在附近錨泊。隨處可見紊亂失序的跡象:被海浪打翻的船、無法負荷士兵重量而下沉的船、沒有划具或槳手而隨波逐流的船,然而在這團混亂中,出現了一股寧靜的力量。一名下級軍官在岸上的池塘找到一艘玩具獨木舟。此刻,他一次送一名士兵前往等候的船舶。當他在碎片殘骸中穿梭時,似乎完全不被水中的游泳者打擾。彷彿大家給他發了一張通行證,讓他可以安安靜靜工作,不受妨礙。
暗夜返航是最困難的一環。&ldo;索斯伯勒夫人號&rdo;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時,一艘驅逐艦森然迫近,對它打出閃光訊號。疏浚船的船員都不懂摩斯密碼,所以無法回答。驅逐艦再度閃動訊號,還是沒有回答。最後,船上的一名士兵說自己是訊號兵:可以讓他幫忙嗎?訊號又閃了幾次之後,士兵說明驅逐艦已三度要求他們表明身份,要是再不回答,它會把他們擊沉。塔瑞二副看著訊號兵打出船隻名稱,不禁咒罵這艘船囉囉唆唆的教名。那十六個字母似乎一輩子都打不完。不過驅逐艦終於滿意了,&ldo;索斯伯勒夫人號&rdo;繼續緩緩朝拉姆斯蓋特航行。
與此同時,各式各樣的小型船隻接踵而來,包括最高時速達二十海里、拉風的&ldo;閃銀號&rdo;遊艇;濱海利的輕舟船隊;克理斯公司出品、有優雅紅木船身的&ldo;邦妮海瑟號&rdo;遊艇;與三名完全不會講英語的荷蘭船主一同前來的&ldo;約翰娜號&rdo;捕鰻船等等,不及備載。還有被拉姆齊將軍稱為&ldo;自由業者&rdo;(free lances)的無數船隻,也陸續從福克斯通、伊斯特、紐哈芬和布萊頓等南部港口擁出。絕大多數從未費事跟多佛那邊打招呼,也從來沒有人為他們在史冊上留名。
奧方上校徵用的法國與比利時漁船也開始出現,為救援行動增添一股異國風味。擁有法文船名的&ldo;皮耶與瑪莉&rdo;、&ldo;波浪女王&rdo;和&ldo;卡丹工程師&rdo;,跟&ldo;巧手比利&rdo;、&ldo;南希女孩&rdo;以及起碼九艘&ldo;雲雀號&rdo;並肩行動。法國郵船&ldo;銀色海岸號&rdo;開始使用東面防波堤,一如任何一艘英國蒸汽船。
大多數法國船員來自布列塔尼,就跟泰晤士河河口的採蚵船伕一樣不熟悉這片海域。不過難免有人例外。&ldo;聖西爾號&rdo;(stcyr)掃雷艇的助理輪機員費爾南&iddot;史奈德恰好是敦刻爾克人。此刻,他既因為看見家鄉慘遭蹂躪而悲慟不已,同時也因為有機會回家而倍感寬慰。
身為地頭蛇,史奈德知道上哪兒找東西吃。&ldo;聖西爾號&rdo;的艦長偶爾派他出去覓食,為船上粗陋的糧食加菜。五月二十八日,他趁出外覓食時決定回家看看。房子還挺立著,更棒的是,他的父親奧古斯丁&iddot;史奈德在家。奧古斯丁原本逃回鄉下老家避難,這次也是回來看看房子的狀況。他們熱情相擁,因為這天不僅是家人團圓的日子,不僅是要慶祝房子完整無缺,而且是費爾南的二十一歲生日。
老頭子走到地下室酒窖,拿出一瓶武弗雷白酒(vouvray)。接下來一小時,兩人開開心心喝光整瓶酒,把戰爭拋到腦後。最後終於分別,父子兩人一直到五年之後才再度聚首。
在敦刻爾克,費爾南&iddot;史奈德是唯一可以回家過生日的水手,不過援救船隊中不乏各種奇人異士。凡漢默上尉是一名風度翩翩的荷蘭海軍軍官,整個船隊只有他插了荷蘭國旗,特別醒目;哈金斯中校是從擲彈兵衛隊退下的老兵,目前在海軍總部擔任枯燥乏味的聯絡工作,身為經驗豐富的週末水手,他趁著休假前往多佛報到,現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