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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就去上班。同事們都好像見鬼一樣,說才九點多鐘,我怎麼就來了?然後高興,既來之,則安之,有客人,趕快去幹活吧。
我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不過也差不多了。仍然在吃藥,力氣比較小,老闆娘照顧我,讓我給女客做按摩。至於男客,得等我完全恢復才能去服務。力道小了,客人會有意見。
我在慢慢地恢復。生病,真是不好受。
到了晚上七八點,遠帆就打電話催我回去。我默,以前,我都是半夜十二點才下班的,老是請假,這工作態度就成問題了。可是這段時間得順著一點遠帆。嘿嘿,他,恐怕也是怕我太辛苦,所以讓我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到家,他看電視,我在一旁陪著聽電視。汗,我還從來沒有陪我老孃聽過電視呢,如今倒陪起遠帆來了,給我媽知道,肯定要罵我不孝,對媳婦比對老孃好多了。
遠帆看電視喜歡說話。電視劇呢,就說這個不好,那個無聊;新聞呢,就罵那些貪汙腐敗小偷小摸,說這個社會怎麼得了,如此不堪。廣告呢,這個是騙人,那個是胡說。就連體育節目,都要罵,哪怕是萬眾矚目的體育明星,也能給他挑得出錯來。他鄙視人家還不算,還一定要我也發表意見。這個,就是為難我了。
我不大喜歡罵人。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很不堪過。少年時代的困擾和狂暴,我還記得。我也還記得,那時候,老師和同學是很好的,就算我是個刺頭,也沒有把我一棒子打死。新民哥對我,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後來的老闆娘和同事,以及我學按摩時的老師和師傅,都不錯。當然,社會總是有陰暗面的,但是,罵,也是無濟於事的,徒傷神耳。所以我不想為此太過鬱悶。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很滑頭,因為考慮到自己的弱勢地位,不會跟人硬碰硬,當然,其結果,就是比較,呃,怎麼說,孤僻?似乎也不是,是比較有防備心。有危險的地方,不去;比較難纏的人,不打交道。新民哥告訴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把這句話貫徹得極好,好到,差不多把自己封閉起來。
遠帆不是這樣的。他恨,他討厭,他看不上,卻仍然在濁流中搏擊向上。所以,他是很有出息的,我是不會有出息的。只是我對於“出息”這回事,不大在意而已。
遠帆是期待我跟他有共鳴的,無奈,我實在是共鳴不起來。但是對付他,我有的是辦法。我不回答,我只問。問那個貪汙犯到底是做什麼的?在哪裡做事?什麼城市?那個城市有什麼特色?有時候會問得遠帆張口結舌——他也不知道。他會不高興。但是有趣的是,第二天,他會再提起這話題,解答我的疑問。估計,他是找人討教去了。
所以雖然只不過兩三天,我們的同居,已經讓我有些惱火了。不能睡懶覺,是很糟糕的事,會影響我的情緒,我還不能把情緒發洩出來——那傢伙敏感得很,此時我狀態不好,不想哄他。
我坐起來,找衣服穿,很不高興地說:“要上班,你就去上班好了,讓我睡一會好不好?”
那傢伙不吭聲,開始把被子弄過來弄過去,弄得我周圍陰風陣陣。我站起來,沒好氣地說:“你又在幹嗎?”
遠帆的聲音也不好聽了:“幹嗎?換被子,換被套。都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把床單被子什麼都換一遍!今天不去幹活,給你搞大掃除!”
我立刻嬉皮笑臉:“用不著哈,李姐會幫我搞衛生啦……再說,我這裡,應該也還過得去哈?”
“什麼過得去?那窗戶一層灰,玻璃都花了。還有櫃子上面,髒死了,比我那收購站還要亂……床單什麼的,總要換的,還有那個新被子,也套上。然後我們一起上街,買些年貨……你總要給你媽送點東西吧?”
我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啊,那什麼,我從來都是送現金,靠得住些,那些禮品,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