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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樾終是心疼地將她拉出鋼鏰小山,神色憂傷地看向安抒抒,大義凜然道:“抒抒,柔柔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狗有狂犬病,而且她也不是故意出車禍的,你要怪就怪我救人心切……”
說著,他又要上手去抓安抒抒,卻被周柏霆一個側身擋在他身前,打斷他的傷人言論。
周柏霆偏頭看了眼唇色慘白的安抒抒,心底泛起絲絲鈍痛,回頭一臉嚴肅地看向這對狗男女,“你那些話到時候去法庭上說吧!”
最終,周啟樾因為阻礙救護車通行及佔用醫療資源被刑拘10天,而蘇筱柔作為狂犬病狗的主人,過失致人死亡暫時被收押。
安抒抒走出警局時,依然能聽到蘇筱柔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她依然記得第一次見蘇筱柔的場景。
那天是她和周啟樾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她擺好了燭光晚餐等丈夫回家,卻等來了丈夫拉著別的女人興沖沖地同介紹。
安抒抒禮貌地招呼她落座並親自下廚炒了好幾道菜。
菜端上桌上,蘇筱柔則淡淡地上下打量她繫著圍裙的隨意打扮,略帶嘲諷道:“現代女性怎麼還圍在廚房洗手作羹湯?不過不用上班也挺好。”
短短一句話,就令安抒抒對這個女人再也生不出好感。
也許,在蘇筱柔的印象裡,她安抒抒就是伸手向周啟樾要錢的無用家庭主婦。
但從今天起,她要讓蘇筱柔知道,沒有她,那周啟樾就是個屁,沒有周啟樾的庇護,她蘇筱柔同樣連屁都不是!
車子猛地停下,安抒抒從思緒中回神,就見周柏霆下車走進了一旁的藥店,回到車上時手裡多了紗布和碘伏。
“把腳放上來!”周柏霆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言語中滿是不容置喙。
安抒抒下意識將腳往一旁挪了挪,還不等她說話,他卻猝不及防俯身一把抓起她的腳放至他的腿上,嚇得她驚撥出聲:“你幹嘛?”
周柏霆抬眸對上安抒抒宛若受驚小鹿的眼眸,沒好氣道:“難不成你還怕我這小叔把你吃了?”
下一秒,他小心翼翼地脫掉她腳上染血的高跟鞋,低低罵出了聲,“你是木頭人沒有知覺嗎?”
說話間,他狹長的眼尾逐漸泛紅,一滴淚砸在她腳背上,砸得她冰涼的腳上有了一絲熱意。
安抒抒不明白他為什麼哭了,也許是哭自己可憐吧,畢竟他們倆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她靜靜地看著他輕柔地用棉籤幫她腳上的傷口清洗上藥,很痛,但卻比不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平日裡她並不喜歡穿高跟鞋,今天她穿,就是要讓自己不僅在氣勢上狠狠壓死那對狗男女,更要讓腳底的疼痛時刻提醒她:她的三個孩子是怎樣死的!
厚厚的紗布纏在安抒抒腳上,最後還漂亮地打了個結。
一切搞定後,周柏霆卻絲毫沒有放她腳下去的意思,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腳,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安抒抒有些尷尬地收回腳,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回到別墅門口時,安抒抒一把抓住了周柏霆的手臂,臉上寫滿了抗拒:“我不想回去!”
她太害怕回家了,害怕回到那個沒有孩子們的家!
並害怕看到那個溺死孩子泳池。
周柏霆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緊繃的神情稍稍有了些許緩和,溫聲問道:“那你想去哪裡?”
“去酒店吧,就去你住的那家酒店吧!”
安抒抒聲音疲憊,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裡帶著些許迫切的點點星光,看得周柏霆眼神有些迷離,喉結滾了滾,回了聲“好”,便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到了酒店,她堅持又要踩著傷腳下車,周柏霆不顧她的反對,俯身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