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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光頭不行就放了吧。”雷振泰局長聲音裡帶絲沉重：“電話打到我這裡的也不少，剛開始我還拒絕。後來我想了想，這個光頭沒直接打人，沒有抓到現行，只要他不認，你也沒什麼好辦法，而且這事又拖不得，越拖越被動。”
陳淨嵐沒有說話，一股深深的挫敗感遍佈全身。
雷振泰局長繼續說道：“我想，既然這樣一個小小的編外執法人員，能調動這麼多大人物打電話說情，說明裡面的問題不簡單。你可以放長線釣大魚，暗中盯著，等收集到了確鑿的證據，再拿他別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陳淨嵐剛要說話，雷振泰局長又說道：“我也考慮了你的處境，第一天上任，剛抓了人就又放了，對你的威信也有影響，這樣，你也別急著放，關一天，等過了12點再放，或者明天早上再放。”
陳淨嵐有些苦笑，這樣的面子她寧可不要，被人扇十個耳光，和扇一個耳光，其實有什麼區別呢。
“就這樣定了，再有打電話的，我就按剛才的回覆了，”雷振泰局長說完，又叮囑道：“再有給你打電話的，你也這樣回覆。”
掛了電話，陳淨嵐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彷彿想把心中的鬱悶都吐出去。
電話又響了，陳淨嵐有些無奈地接通：“哪位？”
“我是鄭敬仁。”
“哦，鄭市長啊，你好，你也是來為光頭說情的嗎？”
“怎麼？說情的人很多嗎？”鄭敬仁的語氣有些複雜：“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表達兩個意思，如果你堅持要把案子辦下去，我給你表個態，全力支援！如果需要政府這邊做什麼，你可以隨時跟我說！如果有壓力，可以推到我身上的，你也可以儘管推，讓他們來找我，我幫你頂回去！”
這是整個上午，陳淨嵐接到的唯一一個比較暖心的電話了。
“第二個意思呢，我反覆想了很久，如果給你打電話的人特別多，而且有些還會影響到後續工作的人，你就認真考慮一下。”鄭敬仁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的本心是想讓你堅持辦光頭的，但是我又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我就是這樣總不給大家面子，最後落得孤家寡人，與大家格格不入，處處被動。我不想你和我一樣。”
陳淨嵐沉默了一會，說道：“鄭市長，讓你失望了，已經決定放光頭了，明早八點放他，但是現在還沒有和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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