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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任何線索
他發現阿依族已經被珞巴人同化了不少,房屋,食物,生活習慣甚至祭祀儀式都帶著珞巴人的影子。珞巴人實際上是吐蕃人對住在珞瑜的博噶爾人,大額木人,凌波人,邦波人,德根人,義都人,崩尼人。。。等等部族的統稱,意思是‘住在南方的人’,他們不同部族習俗也不同,甚至差異很大。但是很明顯的,光從相貌上看阿依族人跟珞巴人長的沒有半點相像之處。這一點得益於珞巴人嚴禁與阿依族人通婚,雖然阿依族裡也有珞巴人,比如達瑪,但那是鳳毛麟角的例外,,對阿依族人的面貌改造起不了很大作用。
據阿錯說阿依族是外遷戶,從北方草原和雪山上搬遷過來的,具體哪來的他也不知道。族裡的祭祀歌詞裡有。但是那些祭祀歌詞被一代一代的闊闊和祭司們藝術加工過,演變成阿依族先祖夫婦是被天神貶到人間,由神變成了凡人,一路上大顯身手,斬妖除魔帶著家族來到白瑪崗,精彩程度不亞於《羅桑嘉措》,裡面的事實很有限了。想問別人,奈何語言不通,阿依族人對羅桑很有成見,他起不了多大作用。而闊闊病重,美蒂侍疾,阿奴阿錯和納達巖等認識的阿依族人每日忙的腳不點地,他們無從問起。
最後沈嘉木聞音聽聲,從一個納克家的彈奏者那裡發現了一種樂器,它發出的音帶著一股草原大漠的胡風,與周圍樂手彈奏音色的迥然不同。那是個類似琵琶的彈撥樂器,像挺著大肚子的飯勺,琴頭彎曲,琴柄筆直,四根弦,共鳴箱上蒙著蟒皮,龜殼做的撥子,琴身古舊,看得出來它年代久遠,琴首正面鑲嵌的骨花脫落的只剩下一朵。一番指手畫腳後,那人指著這個琵琶狀的東西連聲說道:“霍布斯,霍布斯。”
沈嘉木喜笑顏開,連忙告訴阿波,這種樂器在中原叫做“渾不似,火不思,胡不兒,和必斯”,是突厥語,類似中原的琵琶。
阿依族人是突厥人?阿波看看那把比自己手上的扎木聶(吐蕃六絃琴)肥胖不少的‘渾不似’,滿懷疑惑,他們說的語言並不是突厥語。
第二天的祭祀殺了十隻獼猴,阿奴低頭忍著不敢看,這次是阿奴和納達巖的接任大禮,本來比婚禮要隆重,但是應該主持祭祀的闊闊一直沒醒,阿奴和納達巖只好自己草草了事。
之後就是等待闊闊甦醒,他有事要交代,這次一直等到晚上,阿依族人沒有了狂歡的心情,坐在篝火邊上竊竊私語。
突然圈養的動物們一陣騷動,人們心中驚疑不定,騷動越來越大,終於驚動了阿奴和納達巖,他們跑出來。阿奴發現豬開始用頭猛烈撞擊圍欄和房柱,雞扇著翅膀咯咯的叫著飛上飛下,是地震!她頓時渾身發涼,高聲叫道:“地震!是地震!馬上將欄門全部開啟,放它們出來,跟著它們跑,快點!愣著幹什麼?!快點!”
大夥兒頓時醒悟過來,這裡地震頻繁,他們只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而已。人們輕車熟路開啟欄門,隨後跟著狂奔的動物跑。
阿錯和阿奴兄妹幾人連忙將闊闊抬出來,已經有點昏昏然的美蒂抱著闊闊不讓動,阿奴無奈,最後拿起一根棍子用力將她敲昏,示意達瑪將她揹走。自己抱起最小的弟弟阿坤衝出去,跟著牲畜們跑的方向指揮族人帶著方便攜帶的東西疏散。
他們一口氣跑到遠處的一個高山頂上,離江邊很遠,這裡視野很高很寬廣,星光下可以看見整條江流和邊上的村寨。阿奴命令吹起牛角號,通知住在上游的博噶爾人,低沉的號角聲穿雲破霧,順著峽谷傳出很遠,遠處的座座山上燃起了火把,遠遠的號角聲傳來,他們也跑出來了。阿奴噓口氣,坐在地上,猛地發現地上盤著大大小小的蛇、蟒還有老鼠和一些小動物,它們也跑出來了。阿奴嚇得尖叫,納達巖一把將她與阿坤抱住。那些動物們也惶惶然,根本無視阿奴,它們與人們一起在恐懼不安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