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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她任何舉動,都只會讓人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她心裡確實已惱火至極——任是誰被這樣的目光偷窺著,都不會很自在。
所幸此刻劉峻終於回過神來了。他沒有懷疑如意——確切的說,他根本就無心在意這件事。他只急切的問張賁,“你還有弟弟在幼學館裡嗎?”
所有人聞聲都不由望向張賁——因為琉璃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場的,眾人竟都忘了這個可能。此刻才忽然意識到,這也有可能啊,畢竟沭陽公主是以張璃的身份在幼學館中受到排擠的。
張賁一笑——這個少年自來到幼學館中,初時也十分的爽朗愛笑,但歷經波折之後,這次的笑容卻也格外的痛快。
“你們覺著呢?”他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滿懷惡意的但又友善有禮的笑著反問道。
眾人都被噎了一回,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張賁的遭遇,不對他們心懷怨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何況——
“莫非諸君還想讓我替你們把人找出來,好請你們幫我格外關照他嗎?”他微笑道,“那還是不必了吧。雖說我要離開國子學了,但舍弟自己照顧自己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在這裡,我也先謝過諸位了。”
他句句不失禮節,但眾人心中有鬼,除了劉峻對琉璃關心則亂外,旁人句句都聽得刺耳刺心——偏偏這毫無疑問正是張賁的目的所在。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琉璃是公主也就罷了,畢竟身份在那裡。張賁是個什麼東西,竟也敢陰陽怪氣的諷刺人。
“你得意什麼,我們所作所為,還不是因為你咎由自取!你個屠夫之子!”
他卻忘了,郭祭酒還在這裡。
郭祭酒臉色一沉,也不待他呵斥,旁人立刻便拉住這少年,拼命對他施臉色。這少年只能悻悻作罷。
張賁卻並不動怒,只義正詞嚴駁斥道,“家父是天子欽封的將作少監,你辱罵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郭祭酒見他先是數言將人挑撥得大怒,被當面辱罵了方才趁機發難,心下不由就一凜。越發的厭惡他心機深沉。
便道,“尊長面前肆意喧譁,像什麼話!”
少年們立刻噤聲,都忙垂下頭去,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郭祭酒也不願陪這些小兒玩耍了,便藉口疲乏,依舊命兒子招待他們。自己打算退場。
卻又有少年顧不得他不高興,搶上前去問道,“先生,館裡真的還有旁的公主嗎?”
郭祭酒腳步便停了停,目光不由望向張賁,緩緩道,“老夫不曾聽說過。”
他是天下知名的大儒,一言九鼎,他這麼說,少年們不由就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郭祭酒卻轉口又補充道,“不過就算有又如何。阮籍醉臥酒壚,何嘗因為沽酒女子貌美而避嫌?天下名士,無不是外坦蕩而內淳至,縱然你們比不得阮籍,難道連見賢思齊之心都沒有嗎?!不要說沭陽公主已然離開了。就算真有公主和你們同窗,莫非你們就不能一心讀書向學了嗎?!”
郭祭酒目光掃過眾人,觀察這些少年的神色,終還是不能不承認,除了徐儀之外,不論張賁還是如意,在見識和氣度上都遠遠勝過其餘的世家子弟。他不由就興起一股悲涼之嘆,心想這一輩世家子弟如此人才凋零,竟連女子與小人都不如,莫非天下世家便要就此衰敗下去了嗎?
郭祭酒很快便悻悻離去。
少年們面面相覷。然而短暫的忙亂之後,目光還是都匯聚到了如意和張賁身上。
如意和張賁卻是都不願再久留此地了,幾乎是同時上前和主人家道別。
少年們立刻便留了心,紛紛想,她總歸是要回家去的,不妨就差個人留意著。一旦知道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