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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是個清心寡慾的神仙,什麼都不在意。萬花皆付流水,三千凡塵俱歸虛無。
鴉色青衣的上神立了半晌:“央央,你且睡下罷。我有事,先走了。”
我正半坐半躺,打了個盹,迷迷糊糊應了句小心,倒在榻上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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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撥浪鼓
第十六章撥浪鼓,波浪浪
昏昏沉沉間竟做了個夢,夢見的卻不是惹我煩憂的仲殷神君,而是前腳剛走的九灼。
九灼明晃晃的穿了身喜服,身姿悠然的很。一手牽了長歌,一手牽著我,朝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拜了一拜。我遲遲頓頓的彎下腰,也不知道是在拜誰,也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只聽得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道:“這般九灼你便是我徒兒的夫君了,長歌便是你們的孩子。”
我迷迷糊糊正想你徒兒是哪個?莫不是槿昭神妃?槿昭神妃的師父又是哪個?我還真不曉得……
此時聽見吟吟一聲笑從頭頂傳來:“央央,你怎麼不叫夫君?”
我茫然抬起頭來,正對著九灼凝視良久的目光。
這一對視不要緊,天雷沒勾動地火,只是一下子驚醒了我。我一身冷汗從榻上坐起,瞅了瞅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張薄毯,茫然四顧,才發現九灼一走長歌也不在,洞府裡冷冷清清的。從洞口透進來一絲暮紅,我才知道這一日將盡,已是日落時分了。
垂頭喪氣的將剛剛的夢略略一回想,一張老臉也算是燒的通紅。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春夢……然而這個夢是想表明我對九灼還沒死心麼?這幾****在我眼前晃,我也覺得習慣,卻沒有當初見他那種心神一蕩的感覺了。可是這個夢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兀自糾結了一會兒,也並沒有糾結出個所以然來。起身來尋了尋長歌,巴掌大的地兒被他玩的一團糟。原來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玩一個我小時候玩剩下的撥浪鼓。我隱約記得二師兄說,這撥浪鼓是因著我小時候體弱,夜裡愛哭鬧,師父他老人家特意去凡間買了來逗我的。師父還學了一套兒歌,一邊晃一邊唱:“撥浪鼓,波浪浪。小娃兒快長大,長大追螞蚱。前有草,後有樹,一抓一大把。”我對師父那時的仙容已記不大清了,實在不能想象向來嚴肅認真板著臉也不笑的師父能拿著一個凡間的小東西哄我睡覺。四師姐嚴肅的與我說這主意是她出的。師父怕我夜間哭鬧,休息不好,身體更弱,卻沒想出來什麼辦法,畢竟師兄師姐們都是長大後被送到崑崙虛學法術的,師父並沒有帶嬰孩兒的經驗。正當師父惆悵的恨不得用個法術來讓我強制睡眠的時候,四師姐出場了。她言之鑿鑿的和師父說也許撥浪鼓有用,師父便下界去買了一個。我拿著撥浪鼓去找師父求證,師父還給我唱了一小段兒歌。
當時我不過兩百歲,扛著撥浪鼓去找師父,師父他當時似乎是在鑄劍。我僅記得師父一手重劍,一手舉著撥浪鼓,神情曠達而自然,略略一張口,淡色唇線順著兒歌挑起一個弧度。師父聲音向來溫和,長得也算不得英武,眉目淺淡,當日師父正在劍廬,也沒有束髮,長髮如墨,點眸如星。我簡直覺得當日的師父,一手撥浪鼓一手重劍,就像,唔,就像個合格的母親——既可以安慰自己年幼的孩子,又能保護她。後來我在某個話本子裡找到了師父一樣英武的女人,她手持利劍騎著駿馬,帶著一幫男人衝殺保護家園,可惜的是那個女人沒有孩子,最後被送上了絞刑架。我為她唏噓良久,最後得出一個師父不容易的結論來,從此更加欽佩師父。
回過神來,我慈愛的望了望長歌。長歌雖然到今天已經有八千多歲了,可是根一直紮在東禺山,元神也一直禁在本體裡。他自有意識以來,就與我鬥嘴打架,我從未拿他當小仙當需要呵護的孩子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