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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的夏侑寧在高三升學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堅持和我報考了同一所大學。最後我們兩個被本地的傳媒大學錄取,我讀的是作曲與作曲藝術理論,而夏侑寧讀的是新媒體藝術。
在我看來他能畢業真的是個奇蹟。
第一次彩排結束回到家以後,閔愷裕在餐桌上突然問我:
“月底是有演出嗎?”
我懶得理他,夾了一筷子菜到蕭靜文碗裡:
“媽,月底記得來看我演出,在鶴望蘭大劇院。”
“這麼好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蕭靜文臉驚喜地嗔怪著,“我和你爸好請假去看你呢。”
“這不是想製造驚喜嘛,想著表演前一天唰地把門票邀請函拿出來嚇你一跳。”
閔愷裕接上我的話:
“我會請假的,在鶴望蘭大劇院的演出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件事。”
這時我終於看了他一眼。從小到大閔愷裕沒有出席過我的任何表演或者是比賽,小的時候是蕭靜文帶著我在一個又一個城市奔波,有幾次我崩潰練不下去的時候,阿姨也會在一邊鼓勵我,而我的‘父親’從未做過任何事。
他沒有參與我的教育,卻在每一次我拿獎後心安理得地接受媒體的阿諛奉承。我用努力換來的榮譽只是他那名為虛榮心的那件華服上,不值一提的一小片花紋而已。
他在我生命裡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第一次給予的‘會來看演出’的承諾,以及話裡含有能在鶴望蘭大劇院演出是很厲害的意思,讓我有了點隱秘的期望,語氣變得輕鬆:
“好啊,那你和媽媽到時候要一起來,我給你們搞第一排的票。”
當我在琴房裡勤學苦練的時候,時間的齒輪也在不停地向前,演出的那一天到來的很快,我甚至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做好準備。走進劇院之前蕭靜文幫我整理好領口的蝴蝶結,拍拍我的肩膀:
“沒事的兒子,放輕鬆,你一定可以。”
在後臺候場的時候,夏侑寧也給我發來了訊息,是他們一家人在現場的自拍,配文[我媽還有我爸說小林加油!]我回復他[謝謝叔叔阿姨,表演完和我們一家一起吃頓飯吧]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我聽到主持人報幕,唸到我的名字和即將表演的作品。深吸一口氣,我挺起胸,往臺上走去。
在按下第一個鍵之後,我很快進入了狀態,最後以自己都沒想到的投入和流利完成了演出。劇院裡的掌聲經久不息,鞠躬致意後我在第一排尋找蕭靜文和閔愷裕的身影,卻意外地被坐在正中間的一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眉眼深邃,鼻樑高挺,是讓人過目不忘的長相。見我和他對視,鼓掌的同時嘴角含笑,朝著我這個方向點了點頭。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一時間想不起來。現下也沒有再多看一眼的時間,我再次鞠躬,從容地往後臺走去。
所有表演結束後,我在後臺再次見到了這個男人。他捧著花走來時我並沒有想過會是找我的,還在踮起腳往門口望,企圖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