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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平躺著倆人,一箇中年婦女,一個小小子兒。
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小山子上前試探鼻息。
還好,有氣兒,人沒死。
女人的胸脯起伏几下,喉管兒裡沙沙響,明顯喘氣不勻實。
再一看,嘴唇都紫了。是憋氣太久的緣故。
小山子常年在街面上混事由,曉得壞種們害人的門道,這孃兒倆一準兒是讓人在身上用了藥,要不介也不能跟死人似的躺著沒反應。
要想讓這對母子甦醒,也不是沒有法子。小山子左右踅摸幾眼,見一張瘸了腿的小桌上有個缺了口的白瓷碗,於是把白瓷碗拿了起來,撒了一泡尿在碗裡。
“嫂子,對不住,眼下只有這個法子管用。”
單手用力一捏女人的雙腮,往嘴裡灌了半碗黃湯。
接著如法炮製,又往小小子兒的嘴裡灌得一滴不剩。
“童子尿,有奇效,專治各種花裡胡哨。”
小山子堅信這句話的真諦。
“醒來,醒來,醒來……”
念念叨叨,像是誦咒。
水滸書裡多有拿蒙汗藥把人麻翻的橋段,騙人喝下摻了藥的酒,隨著一聲聲“倒也、倒也、倒也……”縱使林沖這樣的大英雄也得倒下。
小山子愛聽書,尤其愛聽水滸書,所以效法書中人物,對著兩個死人一樣的人連聲唸叨“醒來,醒來……”
也不知道是尿有效,還是咒有效,先是那個小小子兒一猛子坐了起來,一面揉眼,一面囈囈怔怔地叨叨:“湯都餿了還給人喝,誰這麼缺德呀……”
小山子嘿嘿一笑:“我喝水少,上了火,味兒大了點兒,對不住小弟了。”
“媽哎!鬼!”
小小子兒把小山子當成了鬼。
的確,人沒有這麼大腦袋的。脖子還那麼細,像是麻桿上插了個大冬瓜。乍一看,確實挺嚇人。
“嘿,鬼有我這麼富態的嗎。我不是鬼,我是你哥。不對!我是你伯伯。你爸爸是曲良不是?你是小虎子是不是?”
小小子兒點著頭,“我爸爸是叫曲良沒錯。我是小虎子,咋了?”
“這不就得了麼。你爸爸跟我哥哥是朋友,所以我是你伯伯。”
“你少佔我便宜,我還你是爺爺呢。”小虎子挺兇,真像一隻小老虎。
“得嘞,我不佔你便宜了,你願意叫,就叫聲山子哥,不願意叫你就別叫,我不挑你一個小屁孩兒的理。現在不是逗悶子的時候,把你媽叫醒,咱得趕緊走,等人回來了,咱可就走不了了。”
“這是嘛地方呀?”小虎子傻兮兮地問。
“這是閻羅殿,是鬼門關,你就別磨嘰了,趕緊著吧!”
見大頭鬼著了急,小虎子趕緊大聲叫媽,並用力想要將媽搖晃醒。
曲良的老婆身子本來就虛,病懨懨的只剩半條命,興許是有著一頭黃毛的壞種下藥下多了的緣故,人死活醒不了。
“別叫了,把人叫來可就麻煩了。咱倆乾脆抬吧。”
小山子到了外屋,一腳將黑漆漆的屋門踹躺下,回裡屋對小虎子說:“我抬頭,你抬腳,麻溜著點兒。”
小虎子畢竟年紀小,這當兒又是神志不清,因此大頭鬼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讓抬腿就抬腿,力氣不夠大,咬著牙也不鬆手。
曲良的老婆本身枯乾無肉,充其量不過七八十斤,因此抬起來並不費勁。
剛把人放平在門板上,還沒等把門板抬起來,院門一開,一隻“金毛犬”搖頭擺尾地走了進來。
小黃毛去打酒,手裡拎著酒瓶,見家裡多出個大頭鬼,先是猛一愣怔,隨即明白過來咋回事,立即以酒瓶做武器,喝問大頭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