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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在馬車上,眼前只有巨大的石料堆成的土褐色圍牆和一個將近四五米高的門洞,這就是教皇宮。其實現在早已沒了什麼教皇,從1305年到1370年,在這個沉悶笨重的巨大城堡內一共住國七位法國教皇,他們全是法蘭西國王的傀儡。那個時代已同頹垣斷壁和修修補補的塵埃一起雲散風流。如今,這個教皇宮早已成為羅馬教廷統治阿維尼翁——這塊它在法蘭西的飛地——的行政司法官衙和宗教法庭。
我跟著教士邊走邊抬頭望著這個光禿禿的龐然大物,它沒有裝飾,沒有優雅,雉堞早已蕩然無存,又被後安裝的玻璃窗戶搞得面目全非,它跋扈地擋住身後的多姆山崖,俯視著羅納河和那上面的聖—伯納茲斷橋,與不遠處菲利普勒貝爾的孤塔和阿維尼翁新城隔河相望。
走進黑洞洞的城堡大門,我感覺就像被一頭巨獸吞進了肚中,也連同我的未來也希望。
牆壁,地板,天花板全市有大石塊砌成,我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回聲,就彷彿那荒謬的命運之神如影隨形地伏在我身後。
“咣啷啷——”沉重的木門緩緩在我面前開啟。
“請進,夫人。”教士陰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中迴盪。
我走了進去,廳中有一把裝飾還算精緻的黑色天鵝絨面的扶手椅,我按指示做了下去,那個教士就如幽靈般迅速消失在廳中的另一扇門後。
我坐在那裡,靜靜一個人回憶著上午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我根本無法靜下心。此刻,在這棺材般的城堡中,我的理智漸漸迴歸身體,它幫助我整理思路,思考著今早發生的事情。
伯爵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是他的仇人?但他的仇人是誰呢?我絞盡腦汁地思索著,最後把思路的焦點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對,他是恨伯爵,但恨得一定要將伯爵置於死地而後快嗎?而且那個毒藥瓶,如果真是他乾的,他為何要栽贓給我?難道他連我也一起憎恨?不,不可能,我沒有做過任何得罪他的事情,他沒理由拉我下水。
可在這個根本無法用現代人邏輯思考的時代,任何可能性都有。我頭疼欲裂,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科薩諾伯爵夫人,好久不見了!”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門開了,走進一人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治安法官德·烏爾蒙主教,在本城貴族舉辦的沙龍上我見過他兩面,但並不熟悉。
“您好,烏爾蒙主教。”我客氣地問候道。
“真沒想到在這裡跟您見面,更想不到的是尊敬的科薩諾伯爵就這樣死了,真是世事難料啊。”主教說完,拉出椅子,坐在了漆得烏黑的書桌後。隨後,文書和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法官也落了座。
“嗯,直說吧,您為什麼要謀害伯爵?”主教向前欠過身,叉著手頂住肥肥的下巴,右手中指上金燦燦的戒指在陰暗的廳中熠熠發光。
“我謀害伯爵?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他的妻子!”我驚詫地看著他。
“親愛的夫人,別再狡辯了,您看。”主教指了指桌上的那個小瓶子。“它可是不會騙人的。”
“這、這根本不是我的!我從沒見過那個東西!而且我憑什麼殺死我的丈夫?”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受這麼大的冤枉,氣得我渾身哆嗦。
“唉,我的主啊,原諒這個可憐的女人吧,她肯定被魔鬼附了身。不過……”他看了看他的同僚,露出猙獰的笑容。“我們會用盡一切辦法拯救她的靈魂的。”
我瞪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可是伯爵的妻子,殺他我有什麼好處?”我大聲辯解。“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他很愛我,有這樣一個好丈夫,我為何會要殺他?請您仔細想一想,您的推斷完全不符合常理!”
“您說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