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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面傳來低低的喊聲:「少爺?少爺?」
這聲音不大,但曲長負幾乎是立刻便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進來罷,如何了?」
進門的是小端,他手裡拿著一捧穀子,衝著曲長負行了個禮便遞給了他:「少爺,您看這穀粒。」
曲長負接過來,目光微微一凝:「發黴了?」
小端道:「是。我帶著人將附近的幾處糧倉都看了,外層的米並無問題,但因少爺吩咐,又將中間和底部的挖出來嘗了嘗,發現果然是去年的陳米,其中更有部分已經生出黴斑。」
他加重語氣:「若被人吃了,輕則腹瀉,重則殞命。」
曲長負將掌心中的米粒端詳片刻,抬了抬手。
小端雙手來接,讓曲長負重新將米倒還給了他,又找濕帕子幫曲長負擦手。
從陳小姐指控曹譚倒賣軍餉時就產生的懷疑終於落到實處。
陳米在浸泡暴曬之後便可去除黴味,再加上蒸煮,人一般是吃不出來的,但其中的毒性依舊存在。
現在證實這米真的有問題,那麼出征在外的將士們很有可能也是因吃了黴變的糧食而生病,導致戰敗。
曲長負沉吟片刻,說道:「咱們得趕緊走。」
小端一怔:「您說現在?」
他一心惦記著曲長負勞累,本來還想讓他早點歇著,聞言不免皺眉。
曲長負道:「倒賣軍餉不是小事,若無外人配合,曹譚一個人還做不出來。若罪證被銷毀,此事就說不清了,我要連夜進宮面聖。」
他站起身來:「遲則生變,走。」
靖千江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讓人有瞬間的意識恍惚。
他用力壓了壓額角,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同曲長負喝酒,因他頻頻相勸,不知不覺便醉了。
當時剛剛向對方自揭身份,又聞惦念已久之人坦陳心扉,靖千江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恍惚的興奮狀態之中,對著那人難得的溫和態度,更是早已無心細思其他。
直到這個時候,曲長負不在跟前了,酒也清醒了大半,他才憑著自己本能的直覺,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對。
這個,突然對他這麼好,不對勁啊。
靖千江披衣起身,走出營帳,只見四下安靜,守衛有序,軍營之中的局勢已被完全控制住了。
他走到曲長負的帳篷外面,見裡面的燭火已經熄滅,稍稍踟躇,正在此時,目光忽然一凝。
月光下,地面上靜靜躺著一穗稻穀。
靖千江彎腰撿起來。
他從十四歲入伍,在軍中已有數年,一見便知,這樣沒剝乾淨的麥穗,在軍營裡只糧囤中才有。
廚房不在這個方向,曲長負的飲食更加精細,雖只是尋常之物,但出現在他的營帳外面,就很奇怪。
靖千江心念一轉,猛地掀開營帳進去,發現裡面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有人在外面輕呼道:「殿下!」
靖千江定定站在原地未吭聲。
片刻之後,一個王府侍衛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見裡面只有靖千江一個人,這才放心而入。
他匆匆道:「屬下接到殿下命令,已經暗中帶了一批人過來保護。方才亦搜查了曹譚的營帳和此地軍囤倉庫,只發現了軍囤有些發黴的陳糧,馬飼料的氣味也有些不正,除此之外,未找到相關帳冊。」
「軍囤有些發黴的陳糧……」
聽到這句話,曲長負營帳之前的麥穗,他難得的溫和坦誠,以及那一杯杯倒進盞中的酒,都有了最恰當的解釋。
對方那些叫他柔腸百轉的話語,清晰地在腦海中閃過:
「早知道是你」、「我身體不好,就成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