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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後徐雪森才知道,老梁與本村的唐老二唐山是**的“地下”,前年起還當上了合作社的社長,是**的一個不大的官。到他家去蹭飯那還不方便麼。去年他到窯山來買竹子的時候老梁就幫了他很大的忙,還要留飯,因為急於趕回家,他沒有答應。今天到老梁家裡吃頓飯,應該是沒問題的,說不定還會上酒。他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貪杯,不能誤了事。
可是,他剛進村口,見老梁家門口圍著一大幫子人,三五個身著公安制服的人將老梁五花大綁,正從屋裡出來。
徐雪森既驚奇又納悶:“老革命犯了哪門子法了?難道他貪汙了?不會吧?老梁不是這種人啊!亂搞女人!老梁的名聲一直不好聽!”
他走近了,聽見人們的議論:“歷史反革命!”“說他是叛徒!是奸細!”“我聽說他殺過**的,手上有血案!”“梁社長是假革命?他殺了那麼多東洋人還不算革命?”“他還殺過國民黨呢!”“誰知道他暗地裡還殺過誰呀!”
公安押著老梁向村口走來,後面跟著一大批看熱鬧的男女老少。徐雪森趕忙閃身躲到旁邊,看著人群從身邊走過。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解放都好幾年了,土改啊,三反呀,像犁頭犁地一般,把地都翻過好幾遍了也沒揪出個反革命來,這個老梁隱藏得真夠深的,到今天才被挖出來。可是,他又不相信老梁居然是殺過**的“歷史反革命”。他不是新四軍、**的“地下”嗎?他怎麼會殺自己人呢?難道真的是“假革命”?再一想,畢竟對他們不瞭解,他只是給他們幫忙而已,他們背後的事誰知道?如果老梁真是“假革命”,那當年他幫他送過信,帶過東西,打過交道,不是幫了倒忙了嗎?千萬不要因此把自己牽扯進去啊!雖然他什麼也不是,解放過來後政府也沒有拿他怎麼樣,可是,如果把他叫去盤問幾天,那不瞎耽誤吾功夫麼?
徐雪森想著,如果現在馬上返回,那百十里路不是白走了?家裡還等著竹子做鷂子呢。老梁家是去不成了,就去老馬家吧。老馬與老梁是一夥的,也是個老革命,只是資格比老梁低一點,遇到事好像總是老梁吩咐他,解放前和解放後徐雪森與他們倆都打過幾次交道,有幾分交情,雖然老馬沒有老梁那麼慷慨,也算熱情,總算是個朋友吧,吃頓飯、歇個腳總該不成問題。
“老馬在家嗎?”徐雪森一到老馬家門口場地,便大聲問。
老馬從裡屋出來,見是徐雪森,先是一楞,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旋即滿臉堆笑地說:“哎呀,是雪森老弟啊,稀客!”
“老馬,兄弟來窯山買竹子,到你府上叨嘮一頓飯,歇個腳,歡迎不歡迎啊?”徐雪森推著獨輪車,停在門口。
“說哪裡話!”老馬連忙跨出大門,扶著架子車,“西村的鷂子大王,請都請不來呢!把車歇在門口,裡面坐!後頭的,燙壺酒來!”
“不用忙,有碗冷飯就行!”徐雪森停好車,跟在老馬身後,在廳堂的八仙桌旁的長凳上坐下。
老馬忙著抹桌子。“大年初一的,沒有酒怎麼行?我正愁沒人陪我呢。今天我兩個喝個痛快!”
“不不,不行,到天黑吾就要趕回西村去的,不能耽擱。酒麼,意思意思吧。哪天你到西村來,吾陪你喝個通宵!”徐雪森感覺老馬今天格外熱情,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雪森老弟,你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你家裡還有餘糧做酒?哈哈,北瓜酒吧!”老馬大笑。
徐雪森一時楞住了,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跟他的交情還沒那麼深麼,而且,他老馬也沒到西村去過,怎麼就瞭解他的家底了?噢,想起來了,有次在老梁家吃飯,他也在,是自己“念窮經”說出去的。“再怎麼窮,你老馬去了,吾還不得當孃舅供啊?嘿嘿!吾雪森就是把老婆當了,也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