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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原意是父母所生血肉之向軀,佛門所謂的肉身是指“即生證得菩薩境界,具足大智慧,大悲心者”。肉身是全身舍利。《金光明經》: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燻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只有修行到非常高深境界的僧尼,才可以形成肉身。肉身不同於木用伊。九華山華佛教供奉肉身菩薩的風俗來自源於唐代地藏大師,唐貞元十年夏,大師無疾而終,弟子遵其所囑,將大師的遺體裝殮於石棺中,三年後開啟,如顏如生。此後,凡九華山的和尚圓寂,都要將遺體儲存一段時間,看否成為真身。
注○17:這句話是恩格斯對原如宗教發展階段的論斷,巫術是原始宗教裡極為重要的一項內容。恩格斯全話如下:一切宗教,不是別的,正是在人們日常生活中支配著人們的那種外界力量在人們頭腦中的幻想的反映,在這反映中,人間的力量,採取了非人間力量的形式。
第十一章 滴血的手指
離開絨花巷時,方離心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來,對這條巷子她沒有一點的好感。聞多了屍臭,頭暈眼花,胃也一直在作嘔。徐海城等人沒空送她,所以她是自己攔車回的基金會辦公室。從計程車上下來時,渾身無力,爬樓梯時她幾乎癱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爬上六樓,顫抖著手開啟了門,手一鬆,行李袋落在地上。背靠著門,方離閉上眼睛靜靜地站著,很疲倦,在車上睡覺畢竟不是件舒坦的事情,而且還在半夜三更拿著手電筒反覆地察看氣味刺鼻的乾屍。她想自己一定是病了。
就這麼靜靜地站了五六分鐘,她才緩過勁來,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灰濛濛的,像是眼睛前蒙著一層細紗。方離眨巴著眼睛,非但沒有變清晰,反而變得更加虛浮。她甩甩腦袋,視線轉到東面的牆壁,一排排儺面具忽然放大了,一張張滿是油彩的臉都長出了眼珠,黑的出奇,齊齊地瞪著她。
她到抽一口氣,驚駭到呼吸困難,想也不想,將手中的鑰匙砸了過去,一陣響亮的哐啷聲讓她清醒了一點,眼前的視線清明不少,那幾排面具恢復原來大小,只是看起來模糊不清。
但是這一擲卻讓本來就疲倦的方離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天花板在轉,地也在轉,辦公桌裡的桌子忽遠忽近。本來快到黎明,天色應該越來越亮,但是在她的眼裡只有一片越來越濃的灰黑。她無力地垂下腦袋,用雙手緊緊地抱著。
挎包裡的手機在響,不過她似乎沒有聽到,只是抱著腦袋坐著。在孤兒院的日子裡,在那些時常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關進黑房子裡的日子裡,都是這樣子抱著自己的腦袋度過的。抱緊腦袋,讓她覺得自己並不孤單,至少,自己跟自己一起。在黑房子裡時,她總是想的特別多,關於自小被遺棄的命運,關於被孤兒院小朋友們的排擠,關於江美輝為什麼總是為難她。
“江美輝……”方離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逐漸放大的瞳孔裡一個情景也在無限放大。
天空是深黑色的,比天空更黑的烏雲層層疊疊,低的不能再低,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及。風很大,孤兒院宿舍樓外的樹木在搖晃,老樓也在搖晃。方離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走下咯吱咯吱作響的樓梯,站在樓外的空地上。風掀起她的衣服,吹亂她的頭髮。經過伊啞伊啞搖晃的鐵鞦韆,經過碧綠泛光的噴水池,就是後院。後院的花草呈現異樣的灰色,連成一片居心險惡地搖晃著。惟有美人蕉開的極盛,葉子碧綠,花朵嫩黃,像一個個笑顏。她走過去,抱住美人蕉微笑著閉上眼睛。忽然,腳心一痛,她愕然地低頭,挪開腳,只見黑泥下面似乎有東西要頂出來……
“啊……”方離發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挪到一邊,可是無論她怎麼爬,眼前都是一堆黑泥,下面有東西蠢蠢欲動。手機一直在響,但是她根本沒有聽到。她在地板上爬來爬去,滿臉的恐懼,眼淚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