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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有人附和,自是得意:“說來說去,你的‘日夜兼程’,不過都是為了自個兒罷了。我今日只問你一句,李象令,李永元縱惡行兇,你要怎麼處置?”
李象令說:“我師弟已身首異處,敢問嚴宗主,還要怎麼處置?”
嚴宗主道:“自然是把他剔除宗名、剝去李姓,徹徹底底逐出雷骨門!然後再將他的首級懸掛城門,以儆效尤!”
李象令說:“哦,不成。”
嚴宗主頓時粗眉一豎:“不成?你說不成?”
李象令道:“仙音城神祇墮化不假,可究竟是不是我師弟縱兇行惡,怕還不能這麼早就蓋棺定論。”
嚴宗主猛拍桌案,喝道:“你怎敢這麼說?這半月我等協力調查,早已將此事弄得明明白白,你現在是要撇清關係,不承認嗎?”
黃長老勸道:“行源,你且聽她說幾句吧!象令,你何出此言?”
李象令說:“此事既無人證,也無物證,就憑他是仙音城駐守,便說他縱惡行兇,別說是我李象令,就是其他人也難信服。”
李金麟聽到這裡,忽然嘆氣,對江濯小聲說:“徹查此事的都是別家,今日以前,他們甚至不許我們進城……知隱兄弟,你說的前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前因?”
江濯正欲回答,就聽臺上的嚴宗主冷笑:“好!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要證據是嗎?那我就拿出證據!應之兄,還請帶人證!”
李金麟說:“奇了!他們前些日子一直說全城人都死了,怎麼還冒出個人證來?”
兩個人扭頭,看那天命司的宋應之對幾個隨從耳語。不消一會兒,隨從們便帶上來兩個人。
黃族長問:“上來何人?”
那兩人一個說:“小的、小的是仙音城城郊村落的里長……”
另一個道:“弟子乃雷骨門李永元嫡傳。”
嚴宗主俯身,先指了那個里長:“你先來,記得對李掌門實言相告,不要有絲毫隱瞞!”
里長誠惶誠恐,全身哆嗦:“小的不、不敢說。”
龐族長說:“這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必害怕,就算有人劍術了得,也不敢在此當眾行兇。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話裡話
外暗示李象令危險,江濯盯著那裡長,忽然想起來——這個里長,怕不是當日店小二故事裡的主角!
果然,那裡長几次偷瞄李象令,結結巴巴道:“一年前,村裡遭了賊,丟、丟失許多雞犬……我,我帶人月夜擒賊,卻不慎撞、撞見李仙師……”
嚴宗主說:“你說明白!你撞見李永元,他當時在幹什麼?”
里長道:“他……他正拿著一根蠟燭,因見著我們一行人,便說我們誤闖了禁地,隨後把我們召入一個破廟中……一進破廟,仙師他就發了瘋,要拔劍殺人,我、我嚇得要死……”
龐族長嘆氣,看向四周,朗聲說:“諸位可知,這仙音城裡的仙音燭,本就是他雷骨門縛靈造出的神祇。那李永元多年被叫‘第二’,心有不甘,遂想出這樣的法子,用人血祭祀,引誘仙音燭墮化。”
眾人只知殉人一事,卻不知這裡面的細節,如今聽了,不禁群情激奮,罵道:“什麼‘第一’,什麼‘第二’,不都是他雷骨門自己封的嗎?這滿城百姓何其無辜,要為他們師姐弟相爭而死!”
“歹毒,真是歹毒!”
“李永元一死了之,可這口惡氣實在難除!別說是剔名除姓,就是把他扒骨抽筋也是該的!”
“吊了他的頭,讓大夥兒輪番唾罵……”
江濯一股氣血衝頭,握緊不驚劍,盯著臺上的里長:“哦?你說李永元發瘋,可他要殺人,怎麼偏偏放過了你?你比他還厲害嗎?”
他聲音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