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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黑色的影子,漸漸脫穎而出,動作快如飛鷹,不過片刻竄到黎子何身邊,來不及眨眼便已抱著黎子何飛快離開。
御林軍未得雲晉言命令,不動。
雲晉言看著黎子何遠去的影子,蹣跚著跟上。
突地,那影子停在城牆上,兩人,卻好似一人,孑然而立。
圓澄的月,剛好穿透雲層,傾灑一片銀白,映出黎子何溢滿血紅的雙眼,右手持弓,左手拿箭,崩開箭弦,用盡全力拉弓,猩紅的箭頭,對準雲晉言心口。
風靜,放箭。
雲晉言的步子止住,明明只看到一個影子,那神情,那動作卻在眼前無限放大。
聽不到身後蘇白的叫喊聲,看不見破空而來的長箭,感覺不到騰騰殺氣裡的恨意,直到長箭入心口那一瞬,冰冷的箭頭,入心卻好似溫暖。
那裡,早已是萬丈冰窟,他親耳聽到箭入心口時它轟然破裂的聲音,按捺心底的疼痛,瞬間崩塌,蔓延至身體每個角落。
身子倒地,感覺不到冰冷,只是看著漸漸隱入雲層的圓月,耳邊響起佯怒的笑鬧聲。
“晉言晉言,馮爺爺對我說,左手,是連線心脈的呢。以後啊,你若負我,我便用左手持箭,咻……刺到你心裡,然後,連著你我情緣的紅線,就斷了……”
斷了……
斷了。
番外 血殤(一)
番外 血殤(一)
入季府時,我很小,小到記不得年歲,只知道哭,哭著求爹孃不要賣我,可最終還是我一人留在季府。那裡很大,大到兩個春日過去,我仍是經常迷路,一旦迷路,便無法按時完成手裡的事情,經常捱打捱罵,身上的青紫,一年到頭從未消失過。
第三個春日,我覺得自己長高了許多,也稍稍能記住路了。一日被吩咐去後院採些鮮花,晾乾了可以有許多用處。
我始終記得,那日陽光正好,那座大花園裡,百花爭豔,蝴蝶翩飛,是我從未見過的美。採著各種花朵,我的心飄到了天上,直至暮色降臨,才突然發現找不到出去的路了。看著籃子裡的花,想到藤條抽打的疼痛,直掉眼淚。
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很像早晨鳥兒唱歌,問我:“你哭什麼?”
我回頭,便看到了小姐。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姐,一身火紅的衣裳,精靈般的人,透亮的大眼對著我眨呀眨,我便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那時的我很膽小,不知小姐的身份,只憑一身衣著辨出自己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瑟瑟跪在地上不敢說話,牢牢記得娘說過,入了季府,我便是卑賤的奴。
可那個春日,讓我的人生在路口處狠狠拐了個彎,扭轉了我一生為奴的宿命。
小姐笑鬧著說府上居然還有比她小的丫頭,歡喜地拉扯著我說日後有人陪她玩耍,不介意我手上的髒汙,牽著我出了大花園,直接到了老爺面前,說要我做貼身丫鬟。
季府小姐的貼身丫鬟,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地位還要高上幾分。
那時我不太清楚,只想著小姐如此可親,日後或許不會捱罵捱打,心中歡騰的小鼓敲了好一陣,直到老爺點頭,才漸漸緩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便站在了小姐身後。
小姐很聰明,無論學什麼,一點即通,偏偏生了個愛玩鬧的性子,想著法子打發走教她的先生,再想著法子出府,用得最多的藉口便是馮爺爺。
馮爺爺膝下無子,老爺的同胞兄長隨他學醫,無事他便會來季府,說是看徒弟,實則看小姐。他喜歡與小姐鬥嘴,爭得面紅耳赤,喜歡拿糖果騙小姐惹老爺生氣,然後站在一邊揚起眉毛看小姐挨訓,喜歡用不帶小姐出府的藉口威脅小姐替他捶肩捏腿,趁著小姐背過身朝我使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