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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訊息,那天在煤校廣場聽廣播,聽到一半美心出事,再加上又下雨。她聽得不全面不真切。
家文不看書了,在屋角和家藝、家歡玩玻璃彈珠。老太太拿碗出來,還不忘提醒,說不能吃不能吃。
秋芳問她:“聽聽?”家麗點點頭。
“媽,晚上吃什麼?”進門他問。
只見為民在人群當中唾沫橫飛,說到興起處,他恨不得跳起來。“這位何家麗同學,就是有造反精神的代表,她的父親,為了阻止她去北京串聯,把她關在了自家煤屋,堪稱“小渣滓洞”,”為民忽然開始說家麗的事,“但是,何家麗同學拼命反抗,絕食,要出來,充滿鬥爭精神,她就是我們七中的江姐。”
家麗不聽,又要出門。老太太要攔,可哪裡攔得住。家麗要去支援支援派。天快黑,常勝到家了。外貿局也分為兩派,爭鬥不止,常勝負責的豬鬃、兔毛收購一時無法進行。加上老婆劉美心流了個兒子。他情緒有些低落。
有女同學已經激動得哭了。家麗聽著心驚,“湯為民!別說了!”
家文還在安安靜靜看書。老太太見狀,感懷於心,對家麗道:“你要能有你妹妹一半定力,你早都成才了。”
為民住口,不知自己哪裡說得不對。
劉媽急匆匆走了。
“我們走。”家麗對秋芳說。
家麗說:“現在圍繞著‘市臨委’分為炮轟派和支援派兩派,我和秋芳都是支援派,估計也剛才,田東造紙廠那邊兩派打起來了。”劉媽著急,“秋芳呢,我得趕緊讓她回來,這丫頭也學會惹事了。”家麗說秋芳跟我一起回來的,估計已經到家了。
秋芳卻說:“我還想聽聽,的事……”家麗說那你先聽吧,說罷,她一個人走了。站在淮河邊,家麗手裡掐著幾根野草。說真的,她對為民的感覺,前所未有的複雜,尤其是他深夜翻牆頭救她,並且去了北京之後,他在她心中,至少已經是個勇敢的青年,是聽話的好孩子。但是,奶奶的教導,她記憶猶新,的確,兩家關係複雜,他們不可能做朋友。她見到大老湯和他老婆就討厭。大老湯老婆去了味精廠,家麗媽媽卻沒去成。也奇怪,何家夢寐以求的東西,湯家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得到!可惡!
劉媽大驚,“又革什麼命?”
轉了一圈,回家。院子裡,家藝和家歡正追逐打鬧。
“秋芳也在革命。”家麗說。
家歡手裡拎著只鞋子,正是為民的那隻勞保鞋。“放下!”家麗命令妹妹。家歡連忙撒手。是她不小心從水缸後頭摸出來的。她和家藝當船玩。鞋坷垃裡全溼了,都是水。
老太太無奈,看劉媽一眼,“你聽聽,這都什麼話,”又問家麗,“什麼打起來了?哪兒打起來了?是日本鬼子又進中國了?還是國民黨反攻大陸了?女孩子家,不要整天這麼著三不著兩的,學學人家秋芳。”
別等他自己來拿了,家麗想。晚上她給“送”過去。
家麗兩眼放光,“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晚上快十點,家麗拎著勞保鞋出去,到為民家院門口。朝裡頭看看,還有燈火。家麗奮力朝上一甩,鞋子在半空劃了個弧線,越過牆頭,正砸在為民媽——大老湯老婆的頭上。她正蹲在院子水槽邊刷牙。
外頭砰砰兩聲響。老太太和劉媽詫然,嘀咕說什麼聲音。
“誰?什麼東西?!”湯婆子發怒。家麗一聽不妙,撒腿就跑。湯婆子撿起來看看,方知是鞋,大覺奇異。再看看,方才扯著嗓子喊:“為民,這不是你上次丟的那隻鞋麼,哎呦,怎麼都是水,該不會是水鬼送來的吧……”
老太太笑說:“也簡單,翻來覆去就那幾句。”
湯為民從小屋裡出來,拿到鞋,又跑到院子外東瞅瞅,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