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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博裕就是想和肖青山聊一下這件事,他研讀了官邸的通報,自己私下分析了朝中局勢,府試結束後,他透過州城學正拿到了抄錄回來的前10名的文章,也做過認真分析。
他得到了一個大膽的結論,一個讓他脊背直冒冷汗,但又不得不信的結果。
這次府試就是一場博弈,以全國讀書人為棋子博弈,皇權和世家的博弈。
世家想讓族中子弟入官場,搶佔位置,而後謀求更多資源更大發展。皇帝則希望寒門子弟可以搶佔更多的名額。
肖青山是寒門學子,他卡位考到府試第十名,而自己的親傳弟子謝瑾是第十一名,謝瑾的出身很好查,京城謝家旁系。
當然這些謝博裕的猜測,他是不會說給肖青山聽的。只告訴他各州府試的前十名,可以自願選擇是否去州城考亞士,然後被選官派官。
肖青山聽完謝先生的話,有些懵,自己才考中舉人就可以當官了嗎?
其實前朝是舉人也是可以當官的,不過是家中有錢的子弟捐官,多是些末流小官。他家可沒錢!一時間,肖青山完全沒想法,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思考一會,還是不知道怎麼處理,肖青山嚥了口唾沫,蔫蔫地問:“先生可容我思考兩日,再來告訴先生”
謝博裕也知道,這個學生有些憨直,這件事若是他扒開了揉碎了將其中內情講給他聽,肖青山自然也知道要怎麼選。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也出身世家,而且僅是他的猜測。
“這麼大的事,確實要思考一下。反正要月末縣裡才會送報名資訊去州城”謝博裕笑道。
而且青州會試前10名裡他們縣就肖青山一個人。謝博裕要說的事說完了,整個人放鬆地坐在椅子裡,不似平日那般挺直腰板。
反觀肖青山此刻卻很緊張,甚至呼吸都有急促。
肖青山此刻腦子裡正在天人交戰,一會想告辭轉身離開,一會想掏出胸口的文章,問個清楚。最後想到了女兒明亮亮的大眼睛。
他要問清楚,他一直不明白謝瑾為何要陷害他,現在明白了。他可以不要這個第十名,但不能讓妻女涉險。
想清楚後,肖青山拿出了懷中的兩張紙,輕輕展開紙張,故作輕鬆地對謝博裕說:“先生,弟子還有一事,學生家長設宴那日,大抵是哪位同窗帶了自己的文章,請先生指點。
不承想那日都有些貪杯了,竟將文章落在我家書房。學生今日一併把文章帶了,請先生一鑑,學生愚鈍竟認不出是哪位同窗的字跡。”
說完,將手裡的文章遞給了謝博裕。謝博裕低頭看了文章,手都有些抖。
那日他其實有所察覺,但也只以為謝瑾是不服會試成績低於肖青山,與人聯手戲耍一下肖青山,嘲笑一下肖家家貧而已。
謝博裕對會試有自己的猜想,想著謝瑾計謀得逞出口氣,也就好了。
所以也只是警告了謝瑾一下,沒承想謝瑾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想到當時縣城的宋師爺代表縣令來的。若是當時這篇文章暴露出來,肖青山一家四口就連他這個先生都恐不好脫身啊!
謝瑾出生謝家旁支,其實和謝博裕是同族,當年謝博裕在國子監與人理念不合而屢有爭論,最終敗走出京。
他離京時族中覺得他丟盡家族臉面,無一人送行。唯有謝瑾的父親等在十里亭,家族旁支一脈多數是負責族中生意,手中銀錢不少,謝瑾父親送了程儀給謝博裕。
後來謝博裕一直感念這份情誼,所以破例收了謝瑾為親傳弟子,帶在身邊實時教導。不承想竟然教出來這麼一個狠實心腸的人。
商人最是能看清局勢,想來謝瑾的父親在京中早就知道了增設亞士派官一事。早就寫信與他說了,能讓謝瑾如此痛下殺手,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