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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很快恢復了常態,他們開始研究魯珀特新居的種種奇觀。這房子兩個人用太大了,但是從經常需要容納這麼多人的角度看,也剛好合適。房子有兩層,上層要比下層大很多,向外凸出,在底層四周投下一片陰涼。屋子的機械化程度很高,廚房簡直就像一架客機的座艙。
&ldo;可憐的魯比!&rdo;簡說,&ldo;她肯定會喜歡這房子的。&rdo;
&ldo;就我所知,&rdo;喬治說,他不怎麼同情那位前博伊斯太太,&ldo;她跟澳大利亞男友過得很開心。&rdo;
對這種盡人皆知的事簡也無法反駁,於是就換了個話題。
&ldo;她特別漂亮,對不?&rdo;
喬治對這種圈套一直保有足夠警惕。
&ldo;啊,就算是吧,&rdo;他漠然地說,&ldo;當然,還得有人喜歡那種深膚色的。&rdo;
&ldo;你不喜歡吧,我想?&rdo;簡甜蜜地說。
&ldo;別吃醋,親愛的,&rdo;喬治笑了,捋了一下她淺金色的頭髮,&ldo;我們去看看書房吧。你覺得它應該在哪一層?&rdo;
&ldo;應該在上面。下面沒有更多房間了。再說,這也跟整體的設計相配。所有飲食起居等等都歸在一樓,這兒屬於娛樂遊戲區‐‐不過我還是覺得把游泳池放樓上有點兒發瘋。&rdo;
&ldo;我想這裡面有一定的原因吧,&rdo;喬治說著,試著推開一扇門,&ldo;魯珀特蓋房子的時候一定採納了相對成熟的建議。我認為這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幹的。&rdo;
&ldo;你說的也許對。要是他自己幹,就會出現沒有門的房間,或者哪兒也不通的樓梯。實際上,要是全都由他一個人設計,這房子我都不敢進門。&rdo;
&ldo;我們到了,&rdo;喬治帶著導航員完成著陸一般的驕傲說,&ldo;這就是博伊斯家新居的傳奇收藏。只是不知道魯珀特到底讀過多少。&rdo;
書房佔據房子的整個寬度,但實際被縱向排列的大書櫃劃分成六個小屋。如果喬治沒記錯的話,這裡的藏書多達一萬五千冊,幾乎包括各類巫術、精神研究、占卜、心靈感應的所有出版物,以及隸屬精神物理學範疇各類難解現象的全部著作。在這個理性的時代,擁有這種嗜好的人絕無僅有,也許這不過是魯珀特逃避現實的一種特殊方式。
喬治一進屋就聞到了一種味道。很輕微,但又很刺鼻,不太難聞,也不太怪。簡也注意到了,皺著眉頭辨別著。也許是醋酸,喬治覺得非常接近,但又摻進了其他什麼東西……
書房盡頭是一個小小的開放空間,裡面只能放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跟幾塊靠墊。這大概是魯珀特讀書的地方。這會兒就有個人在那兒讀書,光線暗得有些反常。
簡倒吸了一口氣,一下抓住了喬治的手。這種反應情有可原:電視裡看見的跟實際遇到總歸不是一回事。喬治很少對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立刻反應過來。
&ldo;希望我沒有打攪你,先生,&rdo;他禮貌地說,&ldo;我們沒想到這兒會有人。魯珀特從未告訴我們……&rdo;
超主把書放下,仔細看了看他們,然後繼續讀了起來。這個舉動對於一個能夠同時讀書、說話,或許還能幹其他好幾種事情的生物來說,並不算失禮。不過,此情此景對人類的旁觀者來說不啻是精神分裂。
&ldo;我叫拉沙維拉克。&rdo;超主和悅地說,&ldo;我恐怕自己不太合群,但魯珀特的書房是個不容錯過的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