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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但是雙眼卻閃著星點光芒。
陳遠鳴當然不會被附屬設施這種詞迷惑,事實上這手法堪稱巧妙,前期用寫字樓推廣自己的業務,賺錢、打名頭兩不誤,後期則專注於研發,減少或者捨棄房地產這種誰都能幹的低技術含量產品,把高科技發展壯大。這一進一退實在讓人讚賞。
“真是不錯的想法,我都想給你的公司投錢了。”
“有人肯掏錢當然再好不過……”肖君毅打趣道,正想再說什麼,孫朗突然推開了房間門,有點茫然的問了一句。
“該結賬了嗎?我去吧!”
陳遠鳴頓時笑出聲來,起身走到孫朗身邊,扶住了他微微搖晃的身體。“喝得有點多,我先送他回去吧,要不咱們改日再聊?”
肖君毅並未起身,靠在椅背上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最終微微一笑,“好啊,改天再找你聊。”
陳遠鳴歉意的衝他笑了笑,扭頭看向雙眼已經有點迷瞪的孫朗,忍不湊前一步,攬住了對方的腰,“咱們回家?”
孫朗這時也發覺自己腳步有點虛浮,過了半天才才吭哧出一句,“要不先別回家了,老媽她……”
“現在才想起來會被阿姨罵?”陳遠鳴乾脆勾起了他的手臂,把人掛在自己身上。“別想我幫你打掩護……”
悄聲說著什麼,他們慢步走出了包間,肖君毅冷眼看著兩人背景,突然就想起來一年多前,那個少年曾多麼用力的拖著自己走出那條染血的陋巷,然而今天,他已經能輕輕鬆鬆攬著個跟自己身高相仿的年輕人,穩健的走在路上。
他喜歡這種變化嗎?恐怕未必……
垂下眼簾,肖君毅看著自己面前空無一物的桌面,突然輕輕一錘。
“操!”
低罵一聲,他把頭抵在了桌沿上。玩真的嗎……
幸好北京的公交車停的足夠晚,只在車站等了幾分鐘,兩人就趕上了末班車。酒這種東西一停立刻就上頭,孫朗這時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歪倒在陳遠鳴肩膀上,小聲嘀咕著什麼。
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陳遠鳴無奈的環住對方的肩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髮。喝醉酒的人往往警惕性最低,也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內心,可是這小子的醉法卻讓他有點哭笑不得,太黏人了。
明明還不如自己能喝,偏要搶著喝酒,這小子的保護欲真的已經超出了正常範疇。
這個單純的小傢伙,因為家庭變故被迫離開成長的故鄉,背上單親兒童的惡名,在陌生的環境裡努力奮發,考上了一流的大學,甚至主動學習洗衣做飯、操持家務,只是想為兩位親人分擔一些重壓。
他本該是成熟穩重的,哪怕是被迫催熟的品質,就像那天面對血腥和車禍時的表現,從容不迫、充滿了勇氣。可是到了自己面前,那種成長似乎刷的一下就消散褪去,讓他不由自主回到幼時的歲月,擺出一副傻乎乎的大哥模樣,把保護欲發散到極致。
這種無意識的態度,究竟是在補償他突然消失的童年,還是單純的想要留住自己,讓他彌補當年沒能完成的保護呢?
陳遠鳴有些分不清楚,也不太在乎。被這樣毫無理由的關切愛護,又何嘗不讓他沉醉於其中。年齡越大就越明白,無法輕易獲取的東西才最容易讓人沉淪……輕輕嘆了口氣,他低下頭,隔著自己的手背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落下一吻。
“你這個傻小子……”
對方根本就沒聽到,只是在他肩上拱了兩下,讓自己枕得更舒服一些。陳遠鳴笑了笑,靠坐回椅背上,放鬆的閉上了雙眼。
週末過得飛快,轉眼就是新的一週。陳遠鳴照例上著自己的研修班,並且開始策劃公司遷移大計。誰知這天下課,他卻被一個人攔在了教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