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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見她這副模樣,討了個沒趣,心善的人倒是爽快走了,那些紅眼病的在背地裡說了好些難聽話。
大錢氏那邊在昨晚就得了訊息,一大早晨起來臉色十分難看,在蔣高面前抱怨:「你看滿谷這人,有發財的好事也不帶著滿田他們。」
蔣高板著臉:「都已經分家了,他們家的事少在我面前說。」他心裡也不是滋味的很,明明是自己兒子得了十幾貫錢,卻一點都沒來孝敬父親,真是白養了這麼個兒子!
大錢氏就嘀咕:「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分家前就得了錢呢,指不定早就盼著你分家了呢!」
蔣高聞言一怒,但想想又覺得不是:「滿谷建房子時確實摸不出錢,那時已經分了家,要是有錢他早就拿出來了,不至於房子都建好了才拿出來。」
大錢氏哼哼兩聲,見蔣高若有所思,有眼色的沒再說話,只是在心底詛咒蔣滿谷一家。
蔣滿田在一旁思考許久,開口:「爹,最近大哥和大伯家走的很近,我覺得大哥買田肯定有大伯說道,你說我們家要不要也買兩畝?要不然等田地價格一漲再漲,可就虧了。」
蔣高皺眉,有些不願:「家裡沒剩多少錢,要是買了明年不豐收怎麼辦?」
蔣滿田磨他:「爹,不會的,實在不行就我自己買一畝,爹你再等等。」
蔣高哼了一聲,笑罵道:「你這小兔崽子,算盤倒打的挺好。」他的態度軟化下來,想著這十幾年來銅錢一直在貶值,攥在手裡確實沒什麼用,就鬆動了些,問大錢氏:「家裡還剩多少錢。」
大錢氏的身體頓時一僵,眼神瞥了瞥一聲不吭的曹慶家,模糊道:「大概……五貫多?」
蔣高和蔣滿田同時一愣:「怎麼會只有五貫多?分家時就有六貫,後來又賣了舊糧,怎麼著都有□□貫吧?」
大錢氏說不出話,曹慶咬牙認下:「爹,是我向娘借了三貫錢,你也知道全子被咬後身體一直不好,大夫說七天的藥只是打底,家裡實在沒錢,我就只好向娘伸手,是我不孝!」
那可是三貫錢啊!
曹慶雖說是借,但大錢氏那麼疼他,還真不一定會讓他還錢,這筆帳要是現在不算清楚,到後面還真有可能讓她給糊弄過去。
蔣滿田不說話,他對曹慶一開始是有愧疚的,但後來在妻子的勸說下慢慢明白,這愧疚本就不應該有。
曹慶雖然是他哥,但卻不是他爹的兒子,分家時他分得的東西雖然少,但日後要付出的也少,不像他,日後老人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不還得他來照顧?
所以他完全不用愧疚。
再加上,從小到大,大錢氏都用他和曹慶才是兄弟,讓他只和曹慶好的話來綁架他,還時時要他將好吃的分曹慶一半,然而曹慶得了什麼好的卻從來不記得他。
越是回想,蔣滿田就越是憋悶的慌。他又想起了曹全進密林,他跟著進去找,不僅冒著生命危險風險,還將自己的血汗錢給他救急,曹慶不僅不感恩,反而在之後對他頗有怨懟,覺得他不盡心。
蔣滿田覺得自己可真是裡外不是人啊。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蔣滿谷的好,這個大哥沉默寡言,老實憨厚,幹活麻利,並且對安廣也好,按理說,他們才是兄弟,而不是曹慶這種什麼都沒付出,還整天索要回報的人。
這麼想著,蔣滿田在此時噤聲了,當做沒看見大錢氏遞來的眼光。
蔣高正巧生著蔣滿谷的悶氣呢,他不好朝著曹慶發火,就沖大錢氏吼道:「這麼大個事你都不和我商量?怎麼,是防著我拿你們曹家的錢?」
大錢氏臉色瞬間就白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當家的,你這是在戳我的心吶,我是蔣家人,不是曹家人!」
蔣高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