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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微微溼潤。
江淮愣了,也不說話了。
秒,他忽然樂了,倚在櫃架上笑得肩膀直抖,櫃子也跟他一塊兒晃起來。薄漸第一回見江淮這麼放開的笑,往常江淮笑也就挑挑嘴角,跟敷衍人似的笑兩三聲,好像他天生就不會大笑,天生就要壓著自己,對人放冷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淮邊笑邊問,“薄漸你他媽夠損啊,這招我怎麼沒想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薄漸輕輕挑了下眉梢,卻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你不怪我?”
江淮眼角微微潤溼出眼淚,他揉了揉眼,還在笑:“怪你他媽想了個陰招沒跟我一塊分享?你什麼時候發的啊,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薄漸掏出包紙巾,撕開封貼遞過去:“有段時間了……我就是覺得你爸說話太難聽了。”
“長了副賤骨頭,看誰都賤,”江淮哂笑著從薄漸手裡抽了張紙,“你也別叫他我爸,他除了提供了顆精-子屁也沒幹過。這逼叫嚴松……哦,不重要,以後也見不著了,管他叫屁。”
他從櫃子跳下來,紙巾揉成團遠投進垃圾桶:“這狗逼東西昨天晚上來我家撒潑,摔了我家不少東西……你沒看我家少了些什麼嗎?”
“有。”薄漸大致掃過去:“砸了些杯子?”
“嗯。”江淮用鼻音應,他去冰箱拿了兩瓶水,扔給薄漸一瓶:“但也不止,主要摔的都是我房間的東西。”
薄漸蹙眉:“你房間?”
江淮沒回,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你請假來的?”
“嗯。”薄漸勾起他的手,“男朋友生病一個人在家,我怎麼能不來。”
江淮又想起來他以為薄漸來探病假信口胡謅的屁話,他咳了聲:“病個屁……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飯嗎?”他有些自暴自棄:“反正我媽早都認識你了,你在我家吃個晚飯……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薄漸輕聲笑起來:“終於肯讓我見家長了?”
江淮瞥過去:“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薄漸:“……”
江淮房間確實摔了不少東西,一打眼看過去,颶風過境,雞犬不留。
書櫃櫃門爛了,嵌在木框裡的玻璃碎得乾乾淨淨,書桌倒也乾淨,往常他來,江淮書桌上都堆著一沓卷子試題中性筆,江淮東西不多,書跟筆也都挺新,但每每都能堆出書桌區域性地震的效果。但今天,書沒了,筆也沒了,整張桌面都空了。
薄漸皺了皺眉:“你……嚴松到你房間來摔的東西?”
“沒。”江淮懶洋洋地進來:“他在外面撒潑,我怕嚇著阿……江星星,就把他攆到我屋裡來了。”
不在薄漸面前叫江星星阿財……儘管上次他和江儷影片,好像也提到過阿財,薄漸似乎也知道江星星小名叫阿財,但江淮儘量少提。
儘量給阿財這個小學生在她如曇花一現般短暫沉迷過的保健哥哥面前保留最後一絲顏面。
薄漸皺著眉沒說話,他走到江淮書桌前,輕輕拿起來書桌頂上放著的那本diy相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相簿用了十幾年沒換過外皮兒,但因為主人珍惜,所以也看不出破舊,反而整整齊齊,除了紙頁微有泛黃,別的都看不出這相簿用了好多年。
但像有個人把整瓶墨水都倒在了相簿上似的,相簿封皮大片大片的墨,都快乾透了。
可裡頁還是軟的,還沒有幹。薄漸一捏頁尾,指頭立馬印出一道淡淡的黑印子。
他翻開第一頁,第一頁十多年前的老相片被墨潑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擦過,但無濟於事,相片黑乎乎的,只依稀看得出場景和人。
江淮走過來,從他手裡拿過相簿,又合上,放回了原地,看不出表情:“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