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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之前與8號嘮嗑的人紛紛附和。
「可不是麼,你又是哪從冒出來的5號?」
「前面的早看完走了,要不就是待不住,不排了的。」
「會數數吧?你掰著指頭數數看,7後面是5,還是8?」
「哎,我記得你,你剛才不是有事出去了,不排了嗎?反正這麼長時間都等了,也就我們這幾個了,你再等會兒,也就一個小時。」
他們每個人進等候室都路過門口,哪怕在室內也能看見,白散不覺得自己是冒出來的。他一直守著號碼牌,中間是去了趟洗手間,可人有三急,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他沒有打斷任何人的話,安靜等她們說完,但一句接一句,好像越說越多。
「看著小小年紀,怎麼做事偷奸傻滑,來看個牙都想插隊。」
「我是等不了,下一個必須是我,我家裡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呢。」
「是啊,誰的時間不是時間?你既然要排隊就好好排,這樣我們誰都難做。」
「她8,他9,她10,我11,反正就這麼排,插這個隊你是想都別想。」
白散沉默不語,他有一大套說辭,可以很完善地解釋每個問題,他也有點失望,以至於不想說話。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很熟悉,白散的注意力被代替了,他腦子空空如也發著呆。
江岸出現那一刻,等候室裡像按下暫停鍵,突然靜止。他神色如常,聲音淡了些,「放下你的衣服。」
無人妄動,怔了好一會兒,白散才反應過來是在對自己說,心中一縮,棉服團啪嗒一下掉在小凳子,有點慘兮兮地趴著。
他動了動手指,沒團起來,心底的直覺隱隱發現江岸生氣了,不明顯,多少有一點點,所以還是趴著吧。
「放回等候牌。」
白散在江岸的注視下拿起5號,重新學了一遍如何走路,到白板前乖乖貼上去。他覺得江岸的語氣不是要求,更像命令。
他還非常後悔今天穿了這件毛衣,背面的『生氣的小熊』印花一定無疑會增大江岸的怒氣值,並且顯得他非常幼稚。
號碼牌嚴絲合縫回到4和6中間的位置。
江岸低低「嗯」了一聲,「有急事嗎?」
白散下意識去摸手機,停在半空,他猛地打了個激靈,縮回來端著手,搖搖頭。
「跟進來。」
此時鴉雀無聲,周圍人彷彿都消失,那些話語不復存在。
窗外又起了風,很輕。
白散一步步跟在江岸身後像軟趴趴的小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是存稿箱
第6章
治療室靠牆有頁格子窗,白框素淨,玻璃明朗,在並不渴望雪的日子裡,透進來的光衍生出霧氣的柔軟。
是許多年後,白散記憶中的樣子。
而現在,比青椒大餐更恐怖的當屬治療室。
灰濛濛的天攏著灰濛濛的光,白散的世界滿眼灰濛濛。
他縮著脖子慢吞吞挪向治療室,彷彿離開人世,每擠出一小步,迎來一捧腥潮的土。
不該這麼怕的吧。
很多人問起,白散都不知道如何作答。
從記事起,他不由自主抗拒醫院,自己都奇怪。小學時寧願早起一小時多走四公里,繞個圈子去學校,也不願意經過醫院,哪怕原本的路程僅僅五分鐘。
在上初中後稍微好了些,他能大腦放空地走過,可一旦發燒過敏從不看醫生,向來熬到久病自愈。
兒童福利院院長說,他很小的時候去過醫院,那時父母經場事故,在icu躺了兩個月,他陪了兩個月。只是,沒能留下。
院長還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