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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閃而過又連綿不絕的街景時，忽然想起。
對於林光陰的離開，他以為自己很平靜。
總會死的，不過是先來後到，甚至有段失眠夜裡，他一度認為自己會走在林光陰前面。
父母后面有塊空地，那裡臨山，每年到了夏天，樹木蔥蔥鬱鬱，有蟬鳴，有鳥叫，有清晨含潮的霧。
或許沒了希望，賣出了匕首，他也就葬在那塊空地，安安靜靜度過百年。
死是一個很輕的字眼，連死亡這件事都只是一瞬間，而當時的他還不知道，留給生者的是一段戛然而止的記憶。
將在往後數年裡不經意的瞬間浮現眼前，一段路，一張相似面孔，一首歌，小習慣，舊物，又或是達成一件人生喜事，料想身邊人。
這些小事件像一個又一個小石階，總要跌倒，總要爬起，繼而重複著過程。
他在這近似於失去感知的麻木中，才剛剛察覺到心間的褶，跌倒在一個小石階前疼得喘不過氣，往後，還需經過許多。
到林光陰家之前，白散先去趟銀行，把錢取出來，提前給帛金。在輸入密碼時他正通著電話，問林光萱現在去方不方便，再抬眼怔住。
「當然方便啦，你找得到嗎？要不要我去巷口接你——散哥？」
【帳戶餘額 5000000】
白散到現在還能記得那天的畫面，他猶猶豫豫伸出三根手指肚，江岸的手指拂過他髮根低聲應下。
當他迷失在黑色森林，周遭晦暗無光的時候，總能遇到穿過重重迷霧而來的人，他執著火把，是光的方向。
「散哥，你那邊能聽到嗎？」林光萱稍抬高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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