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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就傾銷了啊?&rdo;秦星河被封鏡罵得一愣一愣的。他小爸這脾氣要是上來了，十條街的大媽組成團都說不過他。
&ldo;你覺得我會親手把只豬送出去拱人家白菜麼?&rdo;
&ldo;……得，您說得都對，您聖明，您讓我無力反駁。&rdo;秦星河白眼都沒力氣翻，拿手機劃，&ldo;您老直接擺駕回宮吧，我物件說咱們回家再談不用在學校門口等他了。&rdo;
車開到秦宅門口停下。桃園這雪下了整整兩天，到這會兒夜裡才有些要融化的趨勢。秦宅是老房子，青磚黛瓦的，白天簷上搭著鬆軟的白雪，配著院裡探出來得幾茬綠葉，美得特別有年代感。
這老房子總是吸引一些穿得特別文藝的小姑娘取景拍照，門口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時候秦星河放學回來了不敢礙著她們，老遠地翻牆進院兒，免不了被老爺子的掃帚一頓招呼。不過這都是上高中之前的事了。現在秦星河見怪不怪，哪怕人家指著這院子說裡面住的一定是個大家閨秀，秦星河也能沒羞沒臊補一句:我哪能算大家閨秀啊?我物件才大家閨秀呢!
封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沒馬上進去，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掏出煙來抽。秦星河見他這樣，以為生自己成績的氣呢，只能腆著臉湊他跟前:&ldo;怎麼不進去啊封爸爸?封公子?封寶貝兒?還生我氣呢?我期末給你搞個逆襲?&rdo;
&ldo;一邊呆著去。&rdo;封鏡手擋著點火，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ldo;你知道我第一次跟你爸來這兒的時候，受了多少苦麼?就這種天氣，被你爺爺關大門外面關了一夜，那房簷伢子上的冰稜一個晚上怎麼結出來的我都見過。現在每次站這門口都有陰影。&rdo;
秦星河聽了皺眉，這事他從沒聽老爺子提起過:&ldo;我爸那會兒不救你啊?&rdo;
&ldo;他讓我在門口守一夜就等於救我。&rdo;封鏡撥出一口氣，&ldo;再說我在外面凍著，你覺得他能好受到哪兒去?只能幫我提前在醫院掛好號兒了。&rdo;
&ldo;所以說，你要想承擔一份感情，就要先嘗嘗裡頭的苦。熬過了苦還沒退，那這份感情你才能處得踏實。&rdo;
&ldo;愛情不是純粹的腳不沾地的那種美好，它其實物質得很。你以為我喜歡你恰巧你也喜歡我這就完了?大錯特錯，在現實面前還沒變質的那才算愛情。&rdo;
&ldo;星河，&rdo;封鏡看他，&ldo;你現在怎麼設法說服我你有多喜歡那老師都沒用，我得先看看你能禁得住多少感情上的壓力。畢竟你還是個學生，而我是過來人，看得出來那老師是個懂進退的，他要是覺得這愛來得不對，他會放手，你能麼?&rdo;
&ldo;小爸，&rdo;秦星河喉嚨滾了滾，露出個牽強的笑出來，&ldo;您這意思是要讓我割肉啊?&rdo;
&ldo;我是你家長，&rdo;封鏡把煙摁滅在雪堆裡，&ldo;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能讓你吃虧。&rdo;
&ldo;您在殺我。&rdo;秦星河不自然地把頭撇到一邊，他喉嚨堵得慌，鼻尖發酸，眼角都有點模糊。
他小爸的話字字珠璣，打得他有點找不著北。這話他前幾天還從顧傾野那裡聽到過，但顧傾野說得含蓄，沒下猛藥，所以秦星河不覺著難受。可他小爸今天這幾句話句句都像刀子，往他心窩子裡戳，可怕的是秦星河覺得自己根本反駁不了。
以前他認為，喜歡就是憑一股衝勁，把自個兒最好的東西一股腦全擺在人家面前，認準了一頭撞上去，再堅固的南牆都能撞個窟窿、發出幾聲響來。可今天他小爸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