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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震住當場,出現在城門樓上的是朱瑾的面孔,平日裡威武的棗紅色臉龐早已變成了紫黑色,眼角的肌肉在不斷跳動,熟悉他的親兵都知道這是主帥爆怒到了極點的表現,即使這些親兵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可是看到朱瑾這般表情,一個個也都是兩腿發軟,遍體抖的跟篩糠一般。
聽到主帥的斥罵,毆鬥的激烈程度小了點,許多兗州兵抱著搶來的一點糧食退了回去,不過也許更大的原因是在河東兵的護衛圈外有三四輛車上的糧食,兗州兵不需要和河東兵起衝突就可以得到糧食,自然廝打的人就少了許多。朱瑾的親兵們趁機衝了下來,驅散了還在和河東兵對峙的部分守軍,並且抓住了幾個倒黴蛋,捆綁結實了,推到了朱瑾面前。
那幾個人被推到朱瑾面前,然後便被一腳踹在膝彎處,跪倒在地上,親兵們兩個服侍一個,按在地上,等待著朱瑾的命令。
“擅奪軍糧依律當斬,軍法裡十七斬不知道嗎?”朱瑾身為一鎮節度,雖然以武勇聞名,但也絕非胸無城府的莽夫。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壓下了胸中的怒火,問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但在話語裡滿是森嚴的殺機。
那幾人互相對視一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在朱瑾的積威之下,這幾個神經百戰的勇士竟嘴唇開了又合,卻無人敢出聲抗辯。
朱瑾眼看這幾人臉上憔悴消瘦的臉龐,近十年來和朱溫的苦戰來,剩下的人無一不是對他忠心不二的將士,他都可以叫出眼前這個幾人的名字,最前面那個矮壯漢子臉上的傷痕還是魚山之戰時,朱溫在上風處縱火焚燒,當先從火中衝出留下的。想到這裡,平日裡鐵石般的心腸也柔軟了起來,喉嚨也好像哽咽了起來,一句“砍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說,你們也是老兵了,怎的這麼不識規矩?”過了好一會兒,朱瑾問道。
那幾人聽到朱瑾這話,哪裡還聽不出其中的意思,為首那人立刻掙扎了起來,兩名親兵也按不住,膝行到朱瑾面前喊道:“朱使君,弟兄們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十來天來都只有清湯湯的稀粥充飢,這麼冷的天氣,任是鐵打的漢子也頂不住呀!您要不信,砍下我們的腦袋看看,流出來的只有血,沒有半粒糧食。”
四周圍觀的兗州兵也鬨然應和起來,能夠跟隨朱瑾到今日的他們,都是朱瑾的鐵桿,忠心不二,可忠心不能當飯吃,這些日子來,兗州四周的屬城都已經被汴兵佔據,雖然主力已經被葛從周帶去魏博抵禦河東的援兵,可他們也無力奪回那些屬城,奪不回那些屬城就沒有軍糧,沒有軍糧這些精壯漢子就只能不斷的衰弱下去,兗州守軍陷入了這個兩難的境地。如今看到河東兵在外面打回的糧食,他們甚至還用高粱來做馬料,平日裡就存在於河東援兵和兗州兵之間的矛盾頓時爆發起來。
“使君,還是算了吧,打個二十皮鞭罷了,若是要斬了他們,只怕軍心便散了。”說話的是一名站在朱瑾身後的瘦高漢子,他便是朱瑾的心腹大將康懷貞,經過近十年的苦戰,朱瑾手下將佐大半凋零,要麼戰死,要麼投降了朱溫,眼下兗州軍中朱瑾之下的第一人便是他。
朱瑾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康懷貞對親兵們使了個眼色,便緊跟著朱瑾離開。兩人身後傳來一陣陣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卻沒有人呼痛。
朱瑾沿著城牆疾走,彷彿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追逐他似的,他身高步長,不一會兒便到了城牆拐角處,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身後緊跟著的康懷貞趕緊收住腳步,差點和他撞了個滿懷。
“城記憶體糧還夠軍士多久食用?”
“就算如現在這般吃個半飽,最多也不過夠用半月而已。”
“那兄長那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訊息了,只怕……”康懷貞說到這裡閉住了嘴,但臉上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