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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剩下蒙福貢先生了，美軍上尉，榮膺戰爭十字勳章。&rdo;&ldo;到，&rdo;有個聲音
響應道。
蒙福貢挺直身子，擺出一副軍人的姿勢，腳跟併攏，小指壓在寬大的褲子的褲
縫上。
多羅泰將他抱在膝蓋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ldo;又是一個不知身世的孩子。他四歲的時候，和十幾名美國兵生活在一起，他
們為他做了一個皮袋子當搖籃。在美國人大舉進攻的那一天，一名士兵將他背在身
上，在所有的人中間，這名士兵沖在最前面，第二天，人們在蒙福貢峰附近發現他
的屍體。在他身旁的皮袋子裡，孩子還在睡覺，只受了一點輕傷。在戰場上，團長
為孩子掛上戰爭十字勳章，命名他為美軍的蒙福貢上尉。稍後，他撤到我所在的醫
院，使我有機會為他治傷。三個月以後，團長要將他帶去美國。蒙福貢拒絕了。他
不願意離開我。我就把他留下了。&rdo;多羅泰講述了這個故事，聲音有點低沉，充滿
了同情心。伯爵夫人眼淚汪汪的，小聲說道：
&ldo;很好，您做得對，小姐，很好。不過，您收養了四名孤兒。您靠什麼養活他
們呢?&rdo;多羅泰笑著回答說：
&ldo;我們有錢。&rdo;&ldo;有錢?&rdo;&ldo;是的，多虧了蒙福貢。那位團長臨行前，給他留
下了兩千法郎。我們買了一輛大篷車和一匹老馬。就這樣把多羅泰馬戲團建立起來
了。&rdo;&ldo;這是一個需要拜師學藝的困難行業吧?&rdo;&ldo;學藝是在一名英國老兵指導下
進行的，他原來是馬戲團的丑角，他訓練我們，告訴我們幹這一行的各種竅門和噱
頭。再說，我天生就有表演細胞。
在繃緊的繩索上跳舞，我多年來已經做熟了。從此，我們走南闖北。生活有點
艱難，但是我們個個身體健康，我們從不煩惱，總而言之，多羅泰馬戲團成功了。&rdo;
&ldo;但是，你們這個馬戲團符合規定嗎?&rdo;隊長問道，關心規章制度壓倒了他內心的
同情。他又說：&ldo;因為，話說回來，您這張紙只有參考價值。我要看的是您的執照。&rdo;
&ldo;我有執照，隊長。&rdo;&ldo;哪裡發的?&rdo;&ldo;是夏隆警察局發的，夏隆是我故鄉的省會。&rdo;
&ldo;拿給我看看。&rdo;顯然，姑娘有些猶豫。她看看奧克塔夫伯爵，又看看伯爵夫人。
她請他們來，是讓他們來旁聽這次審問，讓他們來聽她的回答，但是在最後這一刻，
她感到有些後悔。
&ldo;要不要我們迴避一下?&rdo;伯爵夫人主動提出。
&ldo;不，不，&rdo;她趕緊阻止道，&ldo;相反，我要你們知道……&rdo;&ldo;那我們呢?&rdo;拉
烏爾&iddot;達韋爾努瓦問道。
&ldo;你們也留下，&rdo;她微微一笑。&ldo;在此我要向大家透露一件事。唔!沒有什麼
大不了的事。但是……終究……&rdo;她從硬紙夾裡取出一張捲了角，汙跡斑斑的執照。
&ldo;看吧，&rdo;她說。
隊長仔細認真地檢查執照，以容不得人說假話的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