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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以來,積穀於地方郡縣,讓大軍征伐四方皆無運糧之勞;但在漢胡雜居、豪右尤多的幷州,當真是沒怎麼推行過什麼務農殖穀啊!
哪怕是梁習任職刺史時,官府的屯田所得也不過是堪堪足供駐軍與僚佐俸祿而已。
軍糧也就罷了。
田豫如今麾下沒有多少兵馬,今歲且賴雁門郡支援,日後屯田自給還是能做到的。
但所需的錢財與勞力,令曹叡有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觸。
要知道漢末時期的群雄涿鹿,當屬北方與中原喪亂最多、民生最為雕敝,此從魏國在太和元年才復行五銖錢改變民間以物易物的事蹟中便可見一斑。
再者,是魏國自曹丕執政伊始至今,戰事太頻繁了。
動用約莫十萬大軍的戰事幾乎隔年就來一次,萬餘將士的小戰更是年年歲歲都有。
且還是敗績更多!
石亭之戰令大河以南的中原腹心之地積儲揮霍一空,以致荊襄戰線都要依靠司隸的錢糧來供給。
而抵禦蜀兵的困難就更大了。
已然到了雍涼諸部不卸甲、洛陽中軍不釋鞍的地步。
早在數年前就需要冀州的支援,徵發了農丁五千人趕赴隴右上邽縣屯田。
縱觀曹丕繼位以來,魏國對蜀吳的戰事,能扼守住城池不失都算是慶幸,因為無功而返常有、大敗時有之。
戰事不管勝負都要損耗大量的錢糧輜重,更莫說是大敗時丟盔棄甲、輜重喪損無數了!
人力物力無休止的消耗,即是國庫空虛、國力衰退了。
或是說,幷州幽州一直都是賴冀州支撐的,如今曹叡復從冀州徵調前去支援田豫便是。
但征伐遼東公孫淵同樣是不可免之事啊~
拆東牆補西牆,不過能緩解一時罷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相反,日後若迎來兩廂皆有事時,恐還因一時權宜而大受其弊。
伴著曹叡的沉吟,殿內陷入了好一陣的沉默。
孫資是靜候著天子問策。
他乃太原人,對幷州邊塞之事頗為熟悉,在看到田豫上表是就細細斟酌過,也大致有了應對的舉措。
畢竟偌大的魏國,想給予田豫些許人力物力支援,擠一擠還是能做到的。
且他能任職中書令那麼久,可不是靠諂諛獻媚而得位。
至於他為何沒有直接提出來
這不是為了啟發天子發現秦朗戰後安置的失策嘛!
而已然擬好詔書的劉放與徐宣,則是不敢打擾天子的思緒,故而同樣也沒有作聲。
只不過,他們等得有點久。
因為曹叡想著想著,心思就轉到那日召見夏侯惠時,彼對如何安置洩歸泥與戴胡阿狼泥部落族眾的建言了。
這兩個部落的族眾可都是現成勞力啊!
若是能取他們十之三四編籍落戶,募壯者為卒、令羸者屯田畜牧,以田豫的能力,復河套平原入魏國疆域不在話下。
而錢糧從何而來
暫且先從司隸與冀州分別調撥一部分罷。
日後再從國庫分批次供給,應是能支援到田豫屯田畜牧自給了。
想到了這裡,曹叡陡然又覺得口中醃製青梅那似甜猶酸的滋味很不錯,至少在解酒意這方面是很不錯的。
也不由當即高聲喚來侍宦,讓其去叮囑在宮禁戍守的樂良將夏侯惠尋來。
待侍宦領命而去,曹叡見劉放等三人面帶訝然之色,便笑顏潺潺的將夏侯惠面君時所提建言,挑些緊要的複述了一邊。
末了,又將自身所思托盤而出,然後如此發問,“諸卿以為,朕若挑選稚權之意推行,可否緩解平北將軍田國讓之急否?嗯,邊塞之事不可耽擱,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