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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傲慢與偏見(1)
我的父親從我的枕頭下翻出那本《查泰來夫人的情人》,面孔瞬間變了形狀。他用手指指著封面上的那個雍容華貴的風騷女人,問我為什麼要讀如此壞的書。對於他的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我並不認為這是一本壞書。但對於父親這樣的人,一切解釋都是徒勞。於是我只是惡作劇似的淡淡的說,我喜歡看壞書,喜歡那些色情的描寫。
憤怒的父親將我的書扔出窗外,我看見它潔白的封皮如同秋風中一隻孤獨的鴿子般消失,心裡憑空湧現無限的傷感。而我的父親也不停的用惡狠狠的語言咒罵我。他平日是個溫和的人,因此語言極其貧乏,但那卻是唯一的一次,所以許多年後我始終記得,而他本人卻已經忘記了。小說《查泰來夫人的情人》中的那些露骨的情感和性,也逐漸被我淡忘。那一年,我十五歲。
在如今的這個年代,十五歲已經可以懂得很多事情了。尼采曾經在多個場合探討那個所謂的“永劫迴歸”的概念。今天看來,這個瘋子的觀點不無道理。在我們祖父生活的那個年代,十五歲已經足夠結婚生子的了。古代的愛情小說的男女主角,也多半是十六七歲的孩子。經過大半個世紀,這種早熟的風氣再度迴歸。在我的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
從小我就是個麻煩多多的孩子。富裕的家庭和英俊的相貌讓我徹底的性早熟了。小學四年級開始和異性第一次親密接觸,到了初中畢業的時候便已經有過4、5次戀愛了。現在回想,那些曾經讓我刻骨銘心喜愛著的女孩的面孔已經模糊不清,但那時的種種感悟卻始終無法忘記。每一次戀愛和分手,都會讓我對“兩性關係”這個概念領悟到些什麼。所以到了應該瘋狂戀愛的年紀時,反而打不起精神了。
高中時我很是野了一陣,讓我的父母心驚肉跳。我經常逃課打檯球和夜不歸宿的蹦的,放學後拉著男男女女的一幫朋友在大街上閒逛花錢。但幸好我成績不錯,讀的也是名校,老師也拿我沒什麼辦法(這種學校的老師往往不敢體罰學生,對於問題學生只能說服教育)。在他們眼中,縱容我遠遠要比試圖改變我更加可行,所以這些不羈的生活經歷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麻煩。但也許是太早的成熟了,對身邊的同學所熱衷的戀愛追逐遊戲反而提不起興趣。
儘管如此,我卻一直是有女朋友的。高一的時候,女朋友是班裡最漂亮也是最風騷的女孩。我對這種女孩天然是反感的,但卻無法抵擋她媚笑的蠱惑。我們公然在狹小的校園裡拉手散步,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擁抱接吻,引發無數人羨慕的目光。對我而言,這些來自別人的可笑的虛榮帶給我的滿足感遠遠超過戀愛本身。所以日後當我給這個東西定論的時候,我寧願稱它為“兩性關係”,而不是“戀愛”。
事實上,正是這個女孩卻給我帶來了一輩子最恐怖的一場災難,讓我明白了樂極生悲的可怕。
高一下半年的初夏的一節體育課,我們倆不約而同的逃掉了,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中聊天。她是個周身散發著挑逗氣息的女孩,早熟的豐腴的身體如同豔星般的火辣。因此自然而然的,我們便開始擁抱和接吻,一切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分別。
我是一個慾望很多的人。這也是我無法忍耐單身生活的重要原因。亨利·米勒把性當作超越人類一切世俗力量的超然境界,在我看來是再正確不過。
就是那天,在我的慾望最熾烈的時候,我的性感的女友竟伏下身體,拉開我的拉鍊,開始為我###。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最直接的性經驗(顯然不是她的第一次)。起初我還有些擔心,想推開她。但那種異樣的源源不斷的快感卻讓我不由自主的閉眼和呻吟起來。性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在我生活的這個地方。快感最強烈的時候,往往也就是毀滅理智和幸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