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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捲走。
他採擷下早春枝頭的兩片櫻花,也採擷下夏日盈滿水珠的桃。
明明沒有下雨,阮蘇茉卻覺得好像下了一場暴雨,將他們淋得溼漉漉。
從窗簾滲透進的月光,給身前人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阮蘇茉看清他的臉,看清他額前被打溼的碎髮,細小的汗珠沿著眉骨滑落至下頜。
藏在眼尾的那顆紅痣,隨著他垂眸,而愈加清晰。
手腕被扣得生疼。
眼前的世界開始晃盪,像暴雨,在震顫。
她說過不許壓她頭髮,他不止沒做到,甚至還用手指穿過髮絲,扣她的後腦勺,偏過頭吻她。
她覺得疼。
又好像不是因為頭髮。
阮蘇茉想臨時反悔,眼尾泛潮,快哭了。
卻仍沒被放過。
——他不聽她的話了。
這是她被弄哭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段西珩不是人。
這是暴雨驟停之後阮蘇茉的第一個想法。
彷彿是被淋了一層黏膩的白巧克力醬,又像打翻了一個牛奶盒。
風停雨歇。
阮蘇茉虛弱睜眼,藉著重新亮起的水波紋燈光,看到段西珩認真平靜的側臉,手上拿著紙巾,在替她擦拭。
腦子裡混沌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來,阮蘇茉意識到現在的段西珩在做什麼,臉漲得比剛才還紅,後知後覺的羞赧讓她忍不住抓過枕頭蓋住臉,難為情地翻過身去。
段西珩清理的手停頓一下。
他身上還出著一層薄汗,眼眸暗沉,不自覺從阮蘇茉後背上掃過。
肩細背薄,肩胛骨和脊柱的線條幹淨流暢,漂亮的腰窩兩側有兩道不算淺的掐痕。
不止腰側,整個背部,都有深深淺淺的印記。
段西珩滾了滾喉結,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
最後還是沒說話,怕阮蘇茉被悶死,伸手去碰了碰枕頭。
阮蘇茉反而把自己的頭埋得更深,聲音悶悶的,嬌柔的不像是她在說話:“別看我。”
“……沒擦乾淨。”
又低又沉的四個字,像滾了一層沙礫。
別有意味,又格外色/氣。
阮蘇茉腦子轟然炸開。
求求了,別再提醒剛剛都弄她身上了……
真的很羞啊……
阮蘇茉閉緊眼睛,深呼吸幾口,才從枕頭裡探出頭,伸手臂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摸出一盒東西。
往後丟給段西珩後,她又躲到了枕頭底下。
整個過程,他都沒給她拿這個東西的機會,她也被欺負的忘記了這個。
現在才想起來——
要是早點拿出來,也不會被牛奶盒打翻在身上,留下難以言喻的黏膩。
段西珩垂眸看了那盒durex許久,好像知道為什麼晚餐時候阮蘇茉那麼心虛地搶走那個購物袋。
他手指很輕地動了一下,心潮湧動。隨後拉過一邊的被子覆蓋到阮蘇茉後背:“起來洗澡。”
“沒力氣。”
阮蘇茉小聲說著,然後在被子裡挪了挪,企圖把自己完全藏起來。
她就像只蠶寶寶,躲在被子裡,小聲地控訴段西珩。
“你下次,能不能溫柔一點……”
她好像有點委屈。
“很痛的。”
“我都哭著喊不要了,你也不聽,我求你你也不管,還掰——掰我膝蓋……我又不是學跳舞的,柔韌性一點都不好……”
小時候沒學舞蹈就是因為她柔韌性太差,又怕疼,練不了基本功。
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硬掰,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