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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
聽他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自己在德思禮家度過的受虐童年時光;聽他帶著無限歡欣喜悅地描述自己在再次睜開眼睛以後看到霍利菲斯時的驚訝與不可置信;聽他一點一滴地回憶自從與霍利菲斯相遇以後,在那片神奇又美麗的霍格沃茨禁林裡,他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慢慢地,斯內昔將自己腦海之中那些零散的線索一點一點地拼湊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副逐漸完整的畫面……
或許…
他之前,的確錯怪了這隻披著人皮的變種小巨怪?
或許…
這個該死的小棍蛋真的不是有意對自己隱瞞了他就是哈利.波特的這個事實的?
或許…
他真的只是想要拋棄自己曾經擁有的那個,只給他帶去了無盡痛苦和悲傷絕望回憶的名字?
黑髮的魔藥教授抿緊雙唇,並不去回應結束自白以後就靜靜倚進自己懷中,一副“我是乖寶寶”的怯生生模樣,彷彿認命般地沉默著等待自己的“最終宣判”的綠眼睛小男孩兒那盛滿信任與期盼的炙烈視線。
他真的…
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身邊的這個少年了。
他是波特的兒子,是自己最憎最恨之人的兒子,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去溫和對待的存在。
可他卻又是莉莉的兒子,是自己陰暗少年時代中唯一純淨的那朵烈焰百合用生命護下的珍寶,是自己曾經發誓會用剩餘的人生傾盡全力去保護的存在。
而拋卻這一切因素,他也是那個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痕跡的禁林綠眼睛小巨怪。
陪伴自己一起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那三年多的光陰,並且…
成功得到了自己曾發誓不會再對任何人輕易付出的信任和重視…
如果……
如果在這之前斯內昔沒有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那幅讓他糾結了整整半個月的惱人畫面,如果他沒有敏銳地立刻就認清了自己的心情,如果他役有為此刻意避開了在開學之前一切與少年見面的機會……
那麼,他是不是就能夠不必再如此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得知少年的真實身份了?
他是不是就不必為了少年的隱瞞感受到這許久未曾侵入過他心神的劇烈痛楚?
他是不是…
就能繼續自欺欺人地逃避下去,認為自己對少年,只是長輩對幼崽的關懷,而不是另外一種更加讓他無措也惶恐的禁忌感情?
他居然…
對莉莉的兒子產生了那樣的情感和欲.望!
而他本人,如果不是被厄里斯魔鏡點醒,恐怕會直到事情完全失去控制才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吧?
想到這裡,斯內昔忽然感到萬分慶幸一一他慶幸厄里斯魔鏡點醒了自己,慶幸自己及早地認清了自己的心情,更加慶幸自己此時清醒尚不算晚,還能夠從這場註定不可能實現的綺夢之中理智而從容地抽身出來!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放任自己對面前這少年的情感繼續這樣滋長下去了!
不管…
他是不是莉莉的兒子!
西弗勒斯.斯內昔的生命之中不需要愛情!
從莉莉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他不是就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了麼?
那麼…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從此以後,身邊的這個男孩兒對他來說就是哈利.波特一一隻會是哈利.波特!
也只能是哈利.波特!
思及此,魔藥教授那本因身側少年的貼近與坦白而微微泛起了些許暖色的黑眸立時再次變得空洞起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冷模與決然……
緊緊貼在斯內昔懷中,思敏銳又已是三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