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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呢?”把他風高浪急的模樣瞧進眼底,朱拂曉的語氣倒是慢幽幽的,若仔細些、心眼多些,能聽出隱在話下的輕諷意味,但……也得對方聽得懂。
“……我不拿手的事嗎?我其實……唔……腦子不太靈光,沒法兒一次記太多事。”他一臉抱歉。
夜色寧靜,兩人一時間無語。
朱拂曉也不急於打破沉默,好半晌才嘆出口氣。
“你說要領我回去,你曉得我住哪處跨院嗎?”
他無絲毫遲疑地點頭。“再三天就是‘藥王廟’廟會,這是地方上的大事,少不了要舞龍舞獅,唱幾臺大戲。每年這時候,幾位分堂掌事都會齊聚‘長春藥莊’,莊內連擺三天酒席慰勞底下人……”略頓。“今年,聽說主人家請來江北‘綺羅園’的花魁娘子……今兒個傍晚有貴客入住藥莊,就下榻在西側菊院,大夥兒私底下傳來傳去,我多少聽到了一些。”
他目線不自覺放低,顴骨處的膚色深深紫紫的,有些古怪……朱拂曉方寸驀然生波,難以言喻的滋味蔓延。
眼前這個憨頭大個子是在害羞嗎?
她看不出他真實年紀,該有三十好幾,但那張樸實大臉一咧嘴笑,眼神亮晶晶,輪廓柔和,模樣又顯得年輕許多。
“你家主人好大手面,金元寶一箱箱往‘綺羅園’裡送,逗得我家金嬤嬤笑得兩眼都快睜不開。嬤嬤她鬧了我整整五日,不依不撓的,說是無論如何都得賣給‘長春藥莊’一個面子……這面子我當然得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是拿錢辦事,專程趕來陪藥莊的大爺、小爺們飲酒作樂,可不是什麼貴客。”她似笑非笑,眨眸時,長睫真如小扇,輕佻地睞了男人一眼。“奴家朱拂曉,不知馬伕大哥貴姓,如何稱呼?”
他望著她,握住木桶把手的指節繃了繃,好一會兒才訥聲答:“這兒的人都喊我阿奇。”
“阿奇?”扇睫帶趣又掀。
“嗯。”他兩排白牙在夜裡發亮。
此際,躁動聲清楚傳來,他挺直身背低叫了聲,忽問:“馬兒餓得發脾氣了,你想看牠們吃草嗎?”
朱拂曉早忘記上回說不出話來,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的人生鮮少有驚奇,生於“綺羅園”,長於“綺羅園”,生母香消玉殞前,曾是江北名動一時的花中狀元,她只是走上與孃親一樣的路,所有的事如此自然,命中自有定數,該做的、該學的、該唱的歌、該彈的曲引、該放的誘餌、該拿捏的進退應對……日子過得確實精彩,只是身處風塵多年,風花雪月再美,她也無感了。
今晚,她在一座大莊院迷了路,遇到一個叫作“阿奇”的男人。
阿奇真是挺奇的,不來邀她飲酒賞月,卻邀她一塊兒餵馬嗎?
心緒浮動,她仍一臉靜謐,僅勾唇頷首。
“馬無夜草不肥,阿奇大爺若日日送上帶露夜草,養的馬肯定肥壯得很,怎能不跟去瞧瞧?”
聽到應允,他像是極歡喜,一時間不能剋制,粗獷大臉被一抹笑擺佈得眼玻ё煒����秸耪藕蝦希�蜃擰⑻蜃擰⑦腫牛�斷駁孟攵嗨凳裁矗��謐鏡煤埽�詈筧吹饋��
“你、你別喊我大爺,千萬不要啊,我……我是阿奇而已。”
他顴骨上古怪的暗紫色有加深的跡象。
頭一甩,他跨步走過她身旁,不好意思再多瞧她似的,他徑自往前走,邊丟擲話。“來吧,我給你看我養的白雪駒。”
朱拂曉打量著那寬肩窄腰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抿抿唇,直到他消失在轉角處,她才深吸口氣快步跟去。
走過轉角,石牆的另一邊豁然開朗。
除了一大排搭建得相當紮實的馬廄,院內空地上還擺著為數不少的曬藥架,入鼻的氣味混著藥香、草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