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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絡呆呆杵在房間中央,眼神迷離無知失魂落魄,顫抖不已的手握住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正向手腕上慢慢劃上去。用張龍的話來說,她是中了邪了。這曲恢宏管絃樂是陰鬱為主的色調,在巨大悲愴中偏偏又暗藏絕望的呼喚,連闖進來的四個刑警都感到沉重的窒息。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已經在手腕上抹出了一道鮮紅痕跡,鮮血連綿不斷沿著痕跡緩緩滴落。彷彿可以聽見生命的氣息漸漸離開軀體的聲音,飄飄散散在空中消散無影。
現場還出現一個人,隱在角落裡用一雙分割萬物的眼睛打量四周,是穿了白大褂的丁月華。手中握著一把開膛的手術刀,纖纖五指正在刀柄上磨搓,似乎是在斟酌從何處下刀才能完美地避開血管和神經。
兩個涉案最深的女子同時出現在一個作案未果的現場,一個精神恍惚,一個本就有精神上的疾病,一直以來以膽大著稱的趙虎也不由感到頭皮發毛。兩個女子渾然不知,蔣絡還是愣愣盯著手上的血痕越來越濃,丁月華則拿著刀在自己手上筆畫,刀尖所落得位置恰好是橈骨和尺骨中間。
四人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警界精英,兩人一人奪下蔣絡手中的刀,一人制住不知會做出何事來的丁月華,一人打120急救電話,還有一人聯絡警局。此時此刻,丁月華全然不知癥結所在還一臉好奇地打量身旁看住她的人,似乎肩上三角肌有些塌陷,導致岡上肌而別突出破壞了上肢肌肉的比例。蔣絡直愣愣躺在地上一言不發,其中一隻耳飾因為倒在地上而折斷了扣在耳垂上的環柄。
救護車咆哮著聲音從遠處疾馳而來,擔架隊按部就班進入現場,把蔣絡平放在擔架上就往外抬。展昭有些意外,本以為白玉堂會因為現場被破壞還心存怒意。而向來倨傲的白玉堂只是看著那些人來來去去在現場忙碌,倒是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抬著蔣絡的擔架隊出了樓梯口,白玉堂二話不說上前,清朗嗓音自有一股威儀令人心悸,“停下。”白玉堂雖然沒有穿警服,然而抬擔架的人被這一聲清冷的命令弄得有些失神,很配合就把擔架卸了下來。蔣絡手上的傷口作了簡單包紮,但是由於傷口過深傷到了動脈,白色紗布以可見的速度瀰漫開鮮紅。
白玉堂在蔣絡身旁蹲下,精緻勾魂的桃花眼裡看不出一絲情緒,冷冽澄淨如霜雪。從上方欺近蔣絡的身體,薄唇向下勾起一個弧度,像一把彎彎的刀刃。周身的氣息和冬梅一樣清冷不帶溫度,用眼神裡最直接原始的壓力強迫下方瑟瑟發抖的女孩。雙唇微微一啟,和他整個人一樣冷冽的話語就從唇間道出,既像是誘導,又像是逼問。“兇手,是誰。”
聽到這句問話,蔣絡的瞳孔猛然瑟縮起來,慘白乾涸的下唇微微哆嗦。白色紗布再也承受不住血液重量,嫣紅色鮮血順著蒼白手腕一路蜿蜒淌下,怵目驚心。原本安安靜靜躺在擔架上的少女繃緊了身軀,掙扎著,似乎想逃避。
有人曾說PM不懂得憐香惜玉,但是隻有白玉堂自己知道,在憐憫各人和保護萬千其他民眾之間抉擇的艱難痛苦。把所有異樣的目光和指責全部當做犬吠,他咬牙執著於腳下的路途,從未停留駐足。伸手扣向蔣絡沒有受傷的手,放低了聲音又問一遍。“兇手,是誰。”
手還沒有碰到蔣絡,就被另一隻手掌死死扼住了手腕,有些霸道和強勢。白玉堂不滿地蹙眉凝神一看,手指骨節分明纖長有力,順著手臂一直看到逆著陽光的臉,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麼溫潤謙和的儀容,是展昭。
“你幹嘛?”白玉堂用了點力氣想掙脫開展昭的手掌,去掉了帶貓字的稱呼,顯得生硬疏離。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彷彿是一個孩子發現最好的夥伴和別人成了形影相伴之人。
展昭感覺到遏制住白玉堂的手是那麼無力虛弱,然而他還是硬了硬心腸沒有放開,千言萬語只能被隱藏到深處,用最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