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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好……情緒很不穩定……”然後他們都退回房內,走廊裡只剩下我們兩人。
我們走近一座大廳——我的心猛然縮緊了。沒錯,的確是囚禁。大廳的所有門窗都安上堅固的鐵門,並且全部焊死,沒留一個出口!無疑,這是最殘酷的永久囚禁。在一個鳥語花香的研究所裡突然見到這樣的監牢,使人覺得格外陰森恐怖。這兒唯一與監獄不同的是沒有守衛,一輛滿裝飯菜的小車悄無聲息地開到牢牆邊,一個小門自動開啟,小車開進去後,小門又自動關閉。
然後是模糊的咆哮聲和碗盞摔在地上的聲音。
想到最著名的科學英雄竟然被囚禁在這裡,我覺得渾身發冷。我想這裡一定有最可怕的陰謀,最黑暗的內幕,連伊尹……我不願懷疑她,但從她在這兒的地位看,我已經不敢保證她的清白。伊尹看看我,沒有多做解釋,掏出手機開啟。當手機螢幕變亮時,一個貼在牆上的超薄型螢幕也顯出影象。
沒錯,是他,當然是他。一個身高不超過1。5米的小個子,滿臉是茂密的大鬍子。他正在歇斯底里地蹦跳著,咆哮著,把碗盞、運食物小車、乃至旁邊的椅子都一個個拎起來朝地上摔。不過顯然這些東西都是特製的,一個個在地上彈跳著,沒有被摔碎。屋裡有一個方頭方腦的小機器人,就像球場上的撿球員,不錯眼珠地盯著主人,看到東西滾遠了,馬上把它撿回來。
伊尹肯定是見怪不驚了,她輕輕嘆息一聲,對著手機柔聲說:“平,我來了,我和如海。”
螢幕上,宇文平猛然回頭,我看見一張狂怒的面孔,一雙怒火熊熊的眼睛。隨之螢幕被關閉,給外邊留下一個難堪的冷場。不過,僅僅一分鐘後,大螢幕再次亮了。我甚至驚詫得揉了揉眼睛——那個盛怒的、失態的宇文平已經消失,現在螢幕上是一張完全平靜的面孔,嘴角掛著揶揄和淺嘲。他和伊尹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隨即轉向我,用閃電似的目光把我全身刮一遍,我似乎能聽到目光所及之處哧哧拉拉的電火花聲。在他的威嚴中,我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所幸,我大概透過了他的審查,他以命令的口吻說:“尹尹是個好女人,要好好待她!否則我……”
否則“我”怎麼辦,他沒有說,只是咬牙切齒地做了個怪相。我這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忙囁嚅著湊過去,想開始我的說客工作。但宇文平已不再正眼看我,對伊尹命令道:
“我很好,你們走吧!”
螢幕暗了,把這個才華橫溢的、帶點歇斯底里的科學家撇到牢牆之後。我從他目光的魔力中醒過來,轉向伊尹,怒聲問:“伊尹女士,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他囚禁到這兒的?你……是否是囚禁者的同謀?”
伊尹收回了恍惚迷離的目光:“說來話長,”她嘆息道,“他是自我囚禁——不過,你可以認為我是罪魁禍首。”
我們坐在大樓旁的石凳上,初春的天氣頗有涼意,背陰處還留著幾片殘雪,幾株迎春花已綻開黃色的花朵。伊尹裹緊大衣,說,那是兩年前的事。
這天是諾貝爾獎頒發的日子,街頭所有電子廣告欄中一律播放著中國科學院副院長代為領獎的場面。伊尹來到研究所時,抑制不住滿面的喜色。全所人員也都極度亢奮,他們歡天喜地地同伊尹握手,擁抱。一位年輕人喊:
“小師孃,該喝你們的喜酒啦!”
伊尹滿面通紅,爽快地回答:“快了,我想快了!”
這個稱號立即傳遍全所,等伊尹再往前走時,竟然有十幾名員工(其中不少比她年紀大)像士兵操練一樣整齊地吼著:“小——師——娘——好!”一向有大家風度的伊尹也受不了這個陣勢,羞紅著臉笑著,飛快地躲進了宇文平的辦公室。
她把笑謔的聲浪關到門外,撲到宇文平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