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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太確定,他將這些東西放在客廳顯眼的博古架上,四處走動都能看見,是懷念還是一種提醒?
此時這些東西在我看來不再是單純的紀念品,我抿了抿唇沒再看,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看向中間這一格。
是被玻璃盒子罩起來的,我送給他的獎盃和獎牌。
前面的小牌子寫著
【音音6歲鋼琴比賽冠軍】
我想伸出手去碰,又覺得此刻這份禮物已經超過了我送出去時所想的價值。手抬起來又馬上垂下,站在博古架前無言地看了許久,只覺得心臟酸酸漲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溢位。
外面再次傳來的鐵門晃動聲,我知道這是他們兩個談完事,莊律師徹底離開了,明明沒流眼淚但還是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在柏川開啟一樓大門的同時回到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坐這裡嘛?”
他搖搖頭,將我拉起來,又示意對面坐著的家庭醫生跟上:
“去樓上讓他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柏川牽著我的手直接將我帶進主臥,隨後站在一邊盯著家庭醫生的動作。因為這一次有兩個人在一邊,我打量的動作變得偷偷摸摸,醫生讓我啊一聲我就啊,要測血壓我就伸出胳膊,只是目光從未放在檢查器械和醫生身上,悄悄地看看主臥的床,手指微動摸了摸,真軟;又看看不遠處的衣櫃,開始想象會不會和以前一樣我能有機會將自己的衣服放到另一半。
醫生檢查完所有,退到一邊和柏川低聲講話。我不知道怎麼自己的身體情況還不讓聽了,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麼,被拘留的3天無非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只是看上去沒有精神,大病是不會有的。
柏川時不時看我一眼,又看醫生,然後點點頭,沒過一會我聽到他對著醫生說:
“你再看看他的手腕。”
其實最近我的手腕都沒有怎麼疼痛了,最近的一次去看醫生,醫生也說我保持得很好,可以說適當減少佩戴護具的次數,以及沒事的話就不要再吃止疼藥。不過我還是乖乖地撈起袖子抬高胳膊。醫生露出無奈的神情:
“這個問題,你要來醫院拍片,我在這能看出什麼?”
我噢了幾聲,柏川說了句行,做出送客的動作,走之前囑咐我:
“你可以先去洗漱,衣服的話我之前已經叫人去買了,估計等會就送到,我會放在浴室門口。”
我確實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縈繞著一股‘晦氣’,聽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等二人都出去還將主臥門帶上,直接站了起來往浴室走。洗到一半外面傳來柏川的聲音,我趕緊把水關了,大聲反問:
“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身影在門口若隱若現:
“我說睡衣掛在門把手上。”
我回了句好的,看見他在門口頓了頓,很快身影便消失。
門把手上掛著的是一套淡黃色的睡衣,右下方有一個口袋,口袋上面的圖案是個香蕉。穿上身以後碼數正好,料子摸得也舒服,我對著鏡子扭了半天,又將頭髮吹得差不多,這才開啟浴室門走出去。主臥沒看到人,我想了想開啟門下樓看了看,最後發現柏川在客廳外的陽臺打電話。
見到我,他偏過腦袋夾著手機,雙手比了一個【請等一會】的手語。如今上了將近十節課,我會的手語也多了起來,見此情況給他比了一個【沒關係】,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洗了澡全身徹底放鬆下來,再加上這套別墅內暖氣充足,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很明顯地能感覺到睏意再次襲來。我掐了自己大腿幾下,結果還是感覺沒用,眼看著柏川的身影越來越近,也變得越來越小,又用力地眨了眨眼企圖清醒一點,下一秒就落入一個略帶點寒氣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