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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y見她全身溼透，轉身取了塊乾淨的毛巾遞給她，等舒子宸開始擦頭髮的時候她才有些猶豫地開口，“之前……顧總來過了。”
舒子宸手裡的動作一滯，“找我的？”
“嗯。”
“說什麼了？”
“聽我說你去試鏡了之後就沒說什麼，然後就走了。”
舒子宸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到Ivy又接著說，“不過一個小時前他又打了電話過來。”
“你怎麼說的？”
Ivy盯著她看了好久，嘆了口氣，“我說你已經睡下了。”
舒子宸將毛巾扔在一邊，隨手拿皮筋綁住了自己的長髮，由衷道：“Ivy姐，謝謝。”
在她把一切都告訴Ivy的時候，的確沒有想到Ivy會支援她，畢竟顧言琛是她的上司，而黎嘉衍於她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於公於私，她都應該傾向於顧言琛才是。
“說真的，阿宸……”
“阿嚏。”
Ivy本想說什麼的，卻被舒子宸這及時的一個噴嚏打斷了。她立馬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推進了浴室，“都受涼了，快去洗個熱水澡。”
“喂……”Ivy的動作太過於迅速，以至於舒子宸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隔絕在了移門之外。
好吧，舒子宸轉身開啟水龍頭，讓汩汩熱水漸漸佔滿整個浴缸，有什麼事過了今晚再說吧。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鐘上最大的數字了，舒子宸匆匆地和Ivy道了聲晚安，便爬上了床。
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她便索性又開啟了床頭燈，掏出手機編輯簡訊：
「睡了麼？」
收件人想都不用想，是黎嘉衍。
那頭很快回復了過來，「沒。」
「怎麼還沒睡？」
「在猶豫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做。」
「什麼？」
「和你說晚安。」
舒子宸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怕你已經睡了，打擾到你。」
舒子宸還沒來得及回覆，那頭接著又來了一條，「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你還沒睡，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小舒，晚安。」
「嗯，晚安。」
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句話，但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感情已經讓舒子宸覺得分外甜蜜了，她記得曾經在微博上看到過一個段子，說“晚安”其實就是“我愛你愛你”的意思。她默默地鎖定了手機，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每天都和他說晚安。
自從與黎嘉衍再次相遇，舒子宸就覺得她做的許多事情一點都不像她自己，明明該放下的，明明該恨他的，卻還是止不住地想著他，在心裡為他找遍了所有藉口，他說一句好話就可以讓自己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大概，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他可以打破你所有的堅持，讓你變成另一種人。
***
舒子宸顯然高興得太早了，第二天一早醒來她便覺得頭疼不已，而後心下了然，想必是昨晚淋了雨又在浴缸裡泡了太久的緣故。
Ivy來看她的時候她還窩在被子裡不肯動，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實有些燙，於是Ivy果斷地下了命令，“家裡沒有退熱的藥了，我出去買，你乖乖在被窩裡躺著。”
“嗯。”舒子宸甕聲甕氣地應了一句。
Ivy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與此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舒子宸還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覺得眼前有個男人的身影，一言不發地將體溫計塞進了她嘴裡，還順帶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想張口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