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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扎西聆聽年輕人講述故事的第三天,年輕人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沒法融入到整體的故事之中,所以我將其整理出來,就是這些碎片一樣的故事,讓我最終意識到了雪山中那個秘密的真相。
在一個離我們非常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池塘,這個池塘中,有一棵非常奇怪的草,白天的時候,草的顏色是黑色的,夜晚的時候,草的顏色是白色的。那麼,草在黃昏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顏色呢?有一個人想知道這個結果,於是有一天,他來到了池塘邊上。等待黃昏到來,然而,他等候了很久,黃昏卻遲遲不來,天也再沒有黑下來。
那個人很奇怪,心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能慢慢回家,結果在回家的路上,黃昏卻來到了,而他跑回池塘的邊上,就發現天已經黑了。
他心中很不願意,決定第二天繼續嘗試。於是他在第二天黃昏來臨之前,依樣來到了池塘邊上。結果,黃昏依然遲遲不來,天也不會黑下來。而在他回去的路上,事情又一次故態重萌了。
第三天的時候,他決定嘗試一種新方法,這一次,他成功地看到了黃昏之後,那棵草的顏色,但是,他卻因為這個嚇死了。
這個“新的方法”變成了一種用魔力的東西,開始傳染,很多人去嘗試,結果這些人不是被嚇死了,就是瘋狂了。於是,就有一個人說道,我們要去把這顆草砍了。
於是一群人勇敢地拔去了這棵草,結果,黃昏永遠就消失了,這個地方的人,從此再也沒有看到過黃昏,他們只有黑暗與白晝。
【第一天】
雪越下越大,臨行之前所有的祈禱,全部走向了反面。
果然,不管是什麼人,只要試圖走向那個所在,老天都是不允許的。遠處山巒中黑色的裸露部分,現在似乎看不到了,那個地方,不管是什麼時候,都無法輕輕鬆鬆地靠近。那本來就不是人應該去的地方。
這雪原之中是否會有活物?之前似乎還有人說他見過一些大鳥和白毛野獸,如今想來,似乎都是吹牛而已,風聲漫耳,連一絲活物和暖氣都看不到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活的東西。
天地間唯一的活物,恐怕就是行走中的三個人了,原本是四個,不過那一個在出發之前已經和這雪山融為一體了,那個人在早上起來的時候,被發現喝醉死了在路邊,和地下的石頭凍成了一個整體。
一個腳伕用冰鎬敲擊著前路上一切可以看到的冰晶,在風中聽來,敲擊的聲音猶如出自一種神秘而緩慢的樂器,在風壓中時響時輕。第二個人是一個年輕人,他閉著眼睛循著聲音往前走著,手摸索著,並不是不想睜開眼睛,而是戴著護目鏡的他仍舊什麼都看不見,一切還不如用感覺。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身後的一個腳伕就喊道,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是這兩個腳伕裡年紀最大的拉巴。
拉巴是個四十剛出頭的藏人,但看上去已經快六十了,黝黑的臉上滿是銑刀刻出的皺紋,這是長期風吹的結果,面色發紅,有點想喝了酒的樣子。他是原來三個人中的老大,也是經驗最豐富的腳伕之一了。
“能歇歇嗎?”年輕人問道。
“在這麼走下去,走到天黑我們也不過前進十幾米,不如等風過去再說。看天色,這風颳不了多少時間了。”拉巴說道,“否則我們在這裡浪費體力,完全沒有任何的成果。”
“那就停吧。”年輕人道。
他們貼著山壁停了下來,但只能站著,慢慢等風停下來,另一個腳伕明顯有點虛脫,一停下來就差點滑下去,被拉巴拉住,拉巴很大聲地和他說話,把他的精神全部都收回來。
拉巴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剛才那樣的風壓,繼續往下走才是對的,但是繼續走,就得追著風口走過這段險境,不能停,可能還要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