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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死了,他們在溪流裡發現了她的屍體。是被槍打死的,子彈穿過了她的肺葉。當時她一定沒有立即死去,而是逃到了溪水裡,一路被衝了下來。
所有的村民都認為是裘德考的人幹得,他們和裘德考的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我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太多的悲傷使我只是呆看著那具蒼白的屍體,沒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是誰幹的,是那個鬼影,是那個塌肩膀的人。我忽然想起之前在阿貴家二樓看到的那個人影。
那個鬼影,從一開始就在監視著我們,是誰為他開啟二樓的門的?
我沒法在這個時候去問阿貴,但是我知道,除了盤馬,鬼影和阿貴一定也有聯絡,阿貴也許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一定和他有利益往來。
也許,雲彩就是阿貴派去和這個鬼影街頭的人。雲彩她並不是真的對我們那麼有興趣,她偽裝出天真的樣子和我們混在一起,也許只是為那個鬼影刺探情報。
盜墓筆記8(下冊) 第三十六章 (文字版)
那一天傍晚,我從白蓮機場起飛,在上海虹橋機場落下,然後乘坐機場大巴,從上海回杭州。
在虹橋機場的廁所裡,我看到自己的臉。面具非常巧妙的避過了我會長鬍子的所有地方,否則我現在的鬍子應該已經頂著面具往我肉里長了。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留點鬍子也會挺男人的,現在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留鬍子,特別市現在這麼一張滿是胡茬的老臉,加上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拾荒界的某個型男。
聽小花說,在中國古代,帶著種面具的人要用藥水把面部面板的毛孔全部毀掉,過程很痛苦。
長不出鬍子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雖然並不是特別悲劇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慶幸他們麼有這麼幹。
那是最晚的一班大巴,大巴上只有我和一個學生模樣的姑娘。
那姑娘一直戴著耳機,看這兒窗外,眼神很迷離。她梳著一條辮子,很乾淨,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
我不由得想起了雲彩,心中的感覺難以言喻。
從廣西出發的那一刻起,我一直繃著自己的情緒,如今看著路邊閃過的路燈,心中瀰漫的各種痛苦一點一點的洩露了出來。
我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胖子的哭嚎聲還在我的身邊迴盪,我想起了雲彩的那張畫,畫裡的我們,第一次去巴乃的我們。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團,但我們看上去很幸福,因為那個時候,命運還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盜墓筆記8(下冊) 第三十七章 (文字版)
可笑的是,接下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把我們握在手裡的命運全部送到現在的境地裡去。
我心中還有的恐懼是什麼?即使是在如此的情緒當中,我還是覺得自己心中的任何糾結都沒有減輕。
我的心魔並沒有消退,或者說,這一次回來,我甚至並不認為這是一次終結。
我深深地知道,我只是回來做一個過客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反而正沒有停頓的繼續進行著。
車子的終點站在凱旋路,我下來打的回家。已經是子夜,看著熟悉的街道,對比著我前幾次回到杭州的心態。
那幾次,我回到杭州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疲憊,再也不要去那種地方,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了。這是當時常有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沒有。我點上一隻煙,下車之後,看這兒眼前的一切,忽然一陣愕然。
我的面前,是三叔的鋪子。
我不是應該回家嗎?我有一些恍惚,忽然就想起,上車時和司機說的地址,就是三叔的家。
我不能回自己的家,即使是回到杭州,我也必須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