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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的手還是輕了又輕。

見劉拂故意做出齜牙咧嘴模樣，望日驕與小姑娘們也都笑了起來。

那十人中像是領頭的一個站出來，笑望著劉拂道：&ldo;驕兒姐姐再不收手，碧煙姐姐就要疼哭了。&rdo;

她說著從腰帶裡掏出三枚銅子兒，蹲下身遞給望日驕：&ldo;趁著還有些時間，驕兒姐姐快去讓廚下煮枚雞蛋，好給碧煙姐姐去腫。&rdo;

劉拂一愣：&ldo;怎好要你的錢。&rdo;

這姑娘與她同姓劉，花名還未另取，眾人一貫叫她劉娘子。劉娘子的父親是個賭徒，硬賣了她抵債，來樓中兩月仍藏著的錢，十有八九是她那懦弱的母親偷偷塞給她的。

對劉娘子來說，恐怕是當作念想的可能性更大。劉拂即便要接受小姑娘們的好意，也不能收這錢。

望日驕覷到劉拂神色，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來。

劉拂沖她安撫一笑，搖頭示意自己不疼。

將兩人互動看在眼中，劉娘子心底羨慕非常，語氣愈發軟了。她又遞了遞錢，輕聲道：&ldo;今日聽到姐姐的話，我才知曉咱們日後能倚靠的僅有自己。春媽媽心善，打從進了饒翠樓的門起，我便再不需要惦念過去了。&rdo;

人在逆境當中，總會飛快地成長，拋去不切實際的幼稚。

劉拂心下微嘆，到底接過了那三枚銅板。

見她將錢交給望日驕後，不止是劉娘子，連她身後的九個姑娘都鬆了口氣。

及至蒙學課上，嬌杏果真發難。

她望著劉拂被包紮嚴實的左手，發出響亮的嗤笑。

&ldo;怎得?才第一天就受了這麼大的苦頭?&rdo;嬌杏嘖嘖道，&ldo;張嬤嬤也真是的，竟不知你是春媽媽的心肝寶貝兒麼，就算做得不好，也該給你留點顏面。&rdo;

見劉拂垂眸不言，嬌杏冷笑道：&ldo;先生問話，你閉口不答，是什麼規矩!&rdo;

&ldo;先生?&rdo;劉拂先是抬眼看她，又望向身後的小姑娘們，眼中滿是真情實感的疑惑，&ldo;嬌杏姐姐可是一直如此自稱?&rdo;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大馬金刀坐姿)：完人不是人，是神!

第七章 &iddot;出身

不等嬌杏阻攔，眾人已點頭稱是。

法不責眾，在眾口一詞且自己確實說過不少次的情況下，嬌杏只冷笑以對：&ldo;怎得，碧煙姑娘又有指教了?&rdo;

她今日若壓不下這小蹄子，要如何服眾!

&ldo;即便說過，那又如何?這天下間，還有不許傳道授業的人自稱先生的道理麼?&rdo;

&ldo;唔，道理是有的。&rdo;劉拂掰著指頭細數，&ldo;畢竟批面風水相面者都稱先生，他們雖不如咱們娼妓卑賤，到底也不是牌面上的人物。&rdo;

說罷又含羞帶怯，紅著臉抿唇笑道：&ldo;還有那些地主家的坐館女先生，私下裡的勾當不說，明面上也是教書育人的。想來姐姐當年在主家見的多了，才會這般自稱。&rdo;

這嬌杏，原是個大地主家的家生子，因爬了哥兒的床害他誤了學業，以至惹惱太太被發賣出來。

她素日裡紅袖添香，自然識文斷字。

被道破底細的嬌杏面上陣青陣紅，冷下臉怒斥道：&ldo;既如此，你還不快與我道歉，只跪下磕個響頭，我便不拉你去媽媽處問責。&rdo;

&ldo;可惜這道理，是原先的。&rdo;劉拂抱拳，對著京都方向一拱手，正色道，&ldo;只是自建平五十一年臘月初八起，聖上親封衍聖公之女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