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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雖說車廂密閉,呼吸卻不覺汙濁,梔子花香縈縈繞繞,徘徊不散,倒是好聞。這般又捱過了兩刻鐘,車身一頓,終於停了下來。車外一陣嘈雜過後,車門拉開,透入的日光已極黯淡,將入薄暮。
一腳跨出車門,謝碧潭不由一愣。入眼絕非什麼高宅大戶富貴人家的格局,只不過是三間舊房,已頗殘破。院中也無什麼婢僕往來,僅見那女郎一人,叉手旁立。
見他詫異貌,女郎重又上前施禮,這才道:&ldo;兒名如寄,乃是郭氏家婢,為小姐之病請先生來,此中因由,一時難盡。可否請先生先前往看診,他事容後解釋?&rdo;
她說得懇切,謝碧潭不好為難,只得點頭:&ldo;帶路吧。&rdo;
如寄便引他入當中一間房門,屋內陳設,亦是寥寥,不過起居必須之物罷了。內室擱了一張舊床,青布幔帳半垂半束,可以看到一名妙齡女子病仄仄躺著,並不睜眼,也不言語,那女子生得本也娟秀,但如今神色憔悴,面無靈光,呆如泥木一般。一望之下,就知定有鬱結之症。
見了病人,謝碧潭反倒鎮定下來,依法摸脈問診。再一番施針抓藥,折騰得告一段落,已是月上中天。此時謝碧潭心中已經有數,那小姐所患並非什麼要命的絕症,但癥結在心,蒙魂倒智,平日裡呆愣不語,一旦發作卻又瘋瘋癲癲,很是棘手。這類癔症在谷中時也頗有醫書記載,可醫治手段大相逕庭,唯獨都有一句俗語在內:心病還須心藥醫。
&ldo;心藥……哪有那麼好找的心藥……&rdo;謝碧潭自己也覺無奈,看看如寄忙著去煎藥,索性出屋透氣。出了房門,梔子香氣依然濃鬱,若說尋常女子施脂粉攜香料,也斷沒如此延綿不絕的香味,觀這主僕二人居處寒陋,更無香爐之屬。謝碧潭有些好奇,一時四下張望。
屋舍簡陋,院落更是蕭索。也有許多花糙樹木茂密,但一望便知少人打理,皆是野生野長。其中雜糙叢內勉強闢出一條小路,通往屋後。謝碧潭想起如寄曾言,小姐清醒時她偶爾會伴著往後院散心,想來多少有些景緻。何況今夜月色霜明,剔透如銀,月下園林風物,更可掩去許多白日裡的殘破。
這樣想著舉步,小徑不長,轉入後宅,當真一片偌大院落。亭臺水潭假山樹木無一不備。只是即便明月潤色,也可見多年無人經營,皆是破敗。謝碧潭隨意走了兩步,忽生出一絲熟悉之感,但又一時間捕捉不住。他略納悶,抬腳又走,臨近了水邊,驀一愣,一股涼意從後頸冒了上來,頓時手腳皆冰。
駐足處乃是水潭邊一塊糙地,芳糙萋萋,似乎還能尋到昨夜一身狼藉倒在上面醒來時的痕跡。
三一叢花
日光清淡,透過薄薄雲層落下,不覺熾熱,倒有幾分舒慡。昨夜一場細雨的痕跡到此時已是不存,但清透水氣還徘徊未盡去,走在路上,楊柳如煙紅花透潤,悅目可愛。
這樣好而嬌嫩的天氣華山上從未有過,李雲茅一路走得賞心悅目,愜意之極。昨夜一場生死惡鬥,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倒還不如牆角探出的一枝花,街邊垂下的一條柳更惹留心。
他面目生得好,純陽衣冠又格外襯得少年挺拔俊秀,走在路上不免頻頻惹眼。李雲茅自個倒是不以為意,想了想午飯還沒吃過,又順手從路邊的餅店沽了幾枚胡餅,大刺刺邊走邊吃。等到餅屑咽盡,抖了抖指上沾著的胡麻碎末,再抬頭看,眼前道路屋舍,已有幾分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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