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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再也不能唱歌了。
嚴蕊是現在的宋國第一名妓,在麗春院裡住一個單獨的小院落,我現在就是她這個小院子裡的著名寵物,來看她的客人裡沒有不來順便看我一眼的。
我到麗春院的日子是三月,院中花繁草盛,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有一天我正在院中吃草,忽然進來一群人,那被個被眾星拱月的人就是揚州守備唐與正,他穿著武將的服裝,很威風的樣子。
天氣很好,身為主人的嚴蕊就把酒席擺到了草地上,又給他們歌舞助興。唐與正酒意漸濃,指著身旁的桃花;對嚴蕊說:“請嚴姑娘彈唱一曲,說說這幾樹紅紅白白的桃花吧。”
嚴蕊撥弄了幾下琴絃,我一聽就知道那是《如夢令》,我曾經唱過的曲調。我們那個時代,填詞作曲的風氣很盛,幾乎人人都會唱上幾句,只是曲調多半柔媚婉轉,所以前輩蘇東坡填的那些豪放的詞會受到人們的詬病,就是詞曲不合,唱起來實在彆扭的緣故。我本來也不過是個輕薄少年,只因經過靖康之變後,國破家亡,又在逃亡路上凍餓而死,才有了些憂嘆時世的意思。所以我在揚州府衙裡唱的歌,其實主要就是把原來那些詞牌的曲調改了,來配合那些我喜歡的詞。別人是因曲填詞,我是因詞作曲。現在嚴蕊用的,不是時下流行的《如夢令》,而是經我改過的調子了。可按現下賓主盡歡的情形,用我的調子是不合時宜的。
只聽嚴蕊唱道: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
曾記,曾記,
人在武陵微醉。”
原來同一個調子,經我唱出來是憂鬱的味道,經她唱出來卻是嫵媚別緻的味道了。
☆、第8章
嚴蕊本來就是名妓;這一次面對唐與正的命題作文;出口就是新詞;出手就是新曲;而且詞曲意境都不同凡俗;就更加名聲大噪起來。一時之間,門庭若市,來求她新詞的人絡繹不絕。
有一天晚上,麗春院裡來了一個人,自稱謝元卿,出手豪闊,只求見見嚴蕊。那天本來是嚴蕊陪唐與正說悄悄話的日子,不想見其他客人的,但是禁不住見錢眼開的老鴇的鴰噪,況且這個客人出手大,要求低,言辭又很懇切,最後連唐與正都很好奇,想見見他了,於是這個人就被請進內院了。
我在麗春院裡另有住處,並不象一般寵物那樣和女主人住在一起。嚴蕊陪一群客人的時候,我會在旁邊看著玩玩,她要是隻陪某一位客人呢,我就不會在旁邊當蠟燭了。這次我原本是在院子裡溜達的,看老鴇跑來跑去的傳話,覺得很有趣,也想看看這個豪客呢。沒想到他一進來,就把我氣個半死。
你猜他是誰?他原來就是我那個鬼差朋友,我天天盼著他來的時候他不來,現在都來到門口了,居然連老朋友都不看看,先去泡MM!
他原先跟我同寢室的時候,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說是如今太潦倒,說出來愧對祖宗,害得我只好叫他鬼朋友。幸虧我的鬼朋友不多,只得他一個,所以才不曾弄混。現在還沒見著嚴蕊的面呢,就先把自己大號說出來了,真不害臊。重色輕友,莫他為甚。
我氣暈了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在他後頭就進了嚴蕊的房間。
但是嚴蕊和唐與正都沒看見我似的,只盯著謝元卿看,跟他寒暄。我如果能說話的話,肯定會喊:“看什麼看,他也是個鬼!”真是沒辦法,看來不管是男人還是男鬼,都不要象我現在這樣長得這麼矮,高度不夠的話,真是永無出頭之日啊。
他們談的很投機,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只要象我們這樣死了以後做了幾十年鬼,總也不老,看盡世事人情,自然就會顯得很有見解,很有內容,很風趣了。可氣的是,謝元卿談的,盡是我原先在臥談會上和他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