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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隱情並且事情背後的神秘組織,名為“灑金樓”。
也是從那天開始,她下定決心,將自己潛藏得深一些、再深一些。就算偽裝得太久,失去自我也不要緊,她必須為自己無辜喪命的家人、為燕濱、為陽山之役所有犧牲的將士找尋出最隱秘的真相。
即便這個代價,需要是讓她奉獻出自己的貞操、青春、自我,甚至是良知。
箇中曲折冷暖她沒有任何的描述,可是任憑是哪一個看客,不消任何的言語,便能聊想得到那些屈辱、晦暗與不可抹去的汙穢。
結果便是她攀上了在灑金樓有著不可動搖地位的一號人物,成了他的情婦,討他歡心、供他消遣。作為交換,他教會了她習武用劍,助她成為極樂樓的主人。
十餘年如一日的光景裡,她終於一步步地真正走進灑金樓的核心地帶。
她提及自己“十惡不赦”、“罄竹難書”,雖萬死難辭其咎,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數不清的無辜性命犧牲的基礎上。為了博取信任,讓灑金樓的幕後黑手能夠放心讓她接觸最為機密的資訊,她勢必將極樂樓辦得有聲有色。
也是到了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灑金樓背後的勾當有多麼得骯髒。
不僅是陽山之役,甚至於中原的每一次戰役都離不開他們的身影。因為他們就像是蒼蠅追逐著腐爛的肉體,他們眼裡盯著的是那些戰士們背後的未亡人。
先是與兵部高層私相授受,盤剝那些將士們的撫卹金。然後,根據那些犧牲將士的名單,按圖索驥一般找出那些只留下孤兒寡母的家庭,毫無廉恥地在暗地裡從事販賣人口的勾當。
姿色上乘的女眷自然而然劃撥到極樂樓,中等的賣到偏遠些的煙花柳巷,下乘的則一律毒啞了當成貨物一般賣作婢女或只能淪落到更卑微的去處。
孩子們更是不會放過。男的一律收入灑金樓,自小集中培養。那些被淘汰下來,或是在訓練中不幸落了殘疾的孩子,一律賣去北涼一處不知名的村落。便是再多的人,那裡也收容得下。女孩子的命運則更是悲苦,除卻一些被挑選走的勉強能夠逃過一劫,剩下的不少都成了滿足特殊癖好客人的玩物。
最可怕的不是一葉障目,而是明明清醒地知道全部的真相,卻得裝作毫不知情,甚至樂在其中的模樣。
十餘年如一日的日子裡,她斡旋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透不進半點光明。
直到沈亦清的出現,將無窮無盡的黑暗撕開了一個豁口。
也正是藉著那場極樂樓的大火,以及混亂之中沒有完全依照原計劃推進的北境之亂,她終於找到了機會深入灑金樓內部,偷走最為關鍵的一份信物。
所以她之所以冒死救出沈亦清,並不僅僅是為了避免燕家被灑金樓陷害。另一層原因其實是她早有預感,他們已然對她起了殺心。她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直到撞上了徹王為報私怨劫持沈亦清。
好在她的奮力一搏沒有撲空,灑金樓分了兩批人過來,一批先行的是為了殺芸娘滅口,另一批才是追回沈亦清。她所遇上的正是第一批,這才能趁著他們的矛頭都轉嫁在她的身上,順理成章地藉此機會金蟬脫殼,既保全了沈亦清,也將最關鍵的東西帶了出來。
那是一份長長的名單,盡數是灑金樓安插在大梁內部埋藏多年的暗子。
她將這些都藏在了玉璜之中,並且只有湯茵能夠打得開。
寫到這裡,她的故事就落下了序幕。自始至終都是陳述的口吻,沒有絲毫的不甘、憤恨、委屈或是怨天尤人。甚至她沒有耗費半點筆墨來為自己解釋,也沒有任何話留給後人。
湯茵並沒有急著開啟那個玉璜的開關,反倒是對著那張纖薄如蟬翼的紙箋,止不住地淚如雨下。
那些陳年往事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