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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飄零令宣入,逐流引脫脫公主拜伏玉階之下,叩首道:“不孝兒逐流,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葉飄零道:“吾兒平身。”逐流便起,躬身退過一旁。葉飄零緩緩道:“逐流吾兒,還珠一向安好?”啪的一下,逐流重又伏地道:“孩兒欺君惘上,罪該萬死!”葉飄零離案而起,沉聲道:“辱子,犯下滔天大罪,不即自死,安敢回朝?來人,推往東市,就地處決!”三班斧手,金瓜武士皆至,架起逐流。
逐流回目望脫脫而笑道:“妹子,吾庸碌半生,幸當日軍中夢醒,雖有今朝,不足為恨。”脫脫道:“哥哥暫別,小妹隨後即至。”威遠將軍劉賢原已忐忑不安,忽聞此語,叱道:“逆女安敢亂言?自知其罪,可早悔過!”葉飄零道:“劉將軍無須多言,罪不在令愛,全在逆子也。”喝令速斬。
左邊轉出歸塵,口稱父皇,右邊轉出周循,高呼陛下,一齊道:“刀下留人,臣有片言相告。”葉飄零道:“汝等有何言語?”歸塵道:“父皇早布大法,行於四海,天下皆知,今王弟之罪,尚未全明,安可旦夕便斬?”葉飄零叱道:“逆子私結大將,欲謀皇兄,懷不忠之心,行無義之事,論罪當斬,何須多言?”周循道:“此為傳言之故,鎮西王轉戰西域,偷度陰平,廢寢忘食,出生入死,命尚不惜,身猶不顧,何念權位,安有反意乎?且縱慾交結諸將,亦軍中常事也,豈有此行即為謀反乎?願陛下聖明,詳察為要。”
葉飄零道:“兩軍之前,親口承認,政局確鑿,事實皆在,雖張儀不能易其過,蘇秦難以飾其非也,眾卿不必多言。”教推出午門斬首。周循大急,雙膝跪地,道:“臣雖不肖,當年飄零漠北之日,曾與逐流、脫脫義結金蘭,誓以同死,陛下既斬吾弟,臣請以同處。”
葉飄零沉聲道:“周循,汝大好年華,切勿恃功自傲,妄毀前程!中華國法,朕雖廢連坐,然謀逆者必死也,朕不能躬親而行,何以號令天下遵紀守法?再勿多言!”大司馬、騎兵大元帥、晉陽侯安寧急步出列,奏道:“陛下,中華一統,天下之亂,逐流之功,冠絕寰宇,今若忽而斬之,恐天下有功之人,無不自危也。”葉飄零道:“安寧,你掌全國軍馬,如何竟出此言!朕明頒大法,告示天下,雖天子、功臣、名將、庶民,但犯法者,一概當誅,餘人皆不涉也,安有危及他人之理!可速退!”說著離案便起,拂袖欲入。有大將軍、保國夫人、襄陽侯張清兒閃出班來,奏道:“臣聞按法定論,按章行刑。陛下開誠佈公,凡事無諱,盡忠益時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故人所共服,海內同心,今逐流縱有死罪,須開庭審問,取齊證據,盡告天下,方可誅之,不可不問而斬,使天下疑惑。”群臣一齊奏道:“陛下,張飄渺之言,實為正理,願陛下察納!”
葉飄零道:“既是如此,此事重大,朕當親審,且押此兒入獄。”於是三班推回逐流,摘下稚尾王冠,卸去錦袍銅鈴,上手銬,系足鐐,可憐鎮西藩王,銅鈴神將,哐啷入獄,陡成階下之囚。又教王凌往丹陽郡涇縣為官,劉賢、蔡琰看顧脫脫在家,休生他事。
連日間,有龐統、陸遜、司馬懿等百官各自上表,銅鈴死士歃血成書,共保逐流不反。葉飄零盡皆不置,親下天牢而來。逐流連忙拜見,葉飄零令起,緩緩坐下,扶逐流雙肩道:“飄萍逝去,罵名至今未消,秋水棄我,音訊至今不見。逐流我兒,世上血親,唯存汝耳。今猶絕情如此,吾兒心下可怨朕乎?”逐流雙肩沉重,凝目望父皇時,分明兩鬢微斑,髯須頗白,不覺瞳目淚生,顫聲道:“孩兒深負厚望,不敢有怨。”
葉飄零微微嘆道:“朕知汝兄歸塵,穩健寬容,能忍萬事,可以下人,不似汝多情任性,跳脫飛揚,故託後事於彼。又恐螟蛉之子,其心不穩,若忌你功高勢重,兄弟相殘,非朕所願,屢加撫慰,示無二心。誰想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