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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三清像前,煙霧氤氳。
一隻紅泥小爐上燒著一壺熱水,可由於時間過了太久,玉純不得不不斷的往裡添涼水,免得它燒乾。
此時符壽安已經除了金冠,卸了大氅,月白的道袍穿在身上,一頭如綢緞般柔軟的青絲隨意的鋪了半身,哪還有半分此前的肅殺?分明就是個青蔥年歲的美麗少女而已。
她歪在爐邊,懷裡抱著一隻小小的湯婆子,在蒲團上坐立不安。
從貴妃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三個時辰,二人枯守在這觀內,十分的煎熬。
她們都在等玉真,等玉真帶來玉清的好訊息。
原來,玉清之前看似被禁軍刺中要害,但其實並未真的死去。
自從皇帝許久不帶人來觀中,符壽安就開始擔憂她們幾人的未來了。畢竟一把利刃,若是主人不在了,易主的風波會有多大,又會如何降臨?這都是她們無從預知的。
因此他們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暗中琢磨出來了一套應對方法。
符壽安知道宮中死去的奴僕都會運送到宮外義莊,這些地方的守備都十分的鬆懈,反而成為了她們最有可能的生門。
於是符壽安命三個女史每日身著棉甲護身,兼修龜息之法,一旦發生意外,便主動“求死”。只要對方不仔細查驗,便很容易混出宮去。
這個法子十分危險,變數巨大,但哪怕如此,也遠遠勝過任人屠戮。
玉清倒地之時,用只有他們四人看得懂的手勢做過的暗號,告訴她們,接下來,一切可以按她們商量過的計劃來。
因此符壽安才特意讓玉真將她護送出去。
可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之後會不會遇到危險,誰也不好說。
無數個念頭在符壽安的心裡轉來轉去:
玉真一個人,身邊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禁軍,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受欺負?
許貴妃喜怒無常,會不會又突然改變主意,有什麼可怕的示下?
而玉清,剛剛所受的那一劍,會不會很重,畢竟流了那麼多血……
就在符壽安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住,想破了規矩出門的時候,殿門突然一響,片刻後,細碎的腳步便透過空闊的甬道踏進了大殿。
符壽安一喜,趕忙迎上去,果然看見了玉真的身影。
她將湯婆子往玉真手裡一塞:“快暖和暖和!”
只見玉真凍得哆哆嗦嗦,一張小臉通紅,身上穿的短披風也不見了,頭上滿是細碎的雪花。這個湯婆子,實在是來得及時。
玉純也趕忙上前,為玉真拂去頭上未融的冰凌:“真真,情況如何?”
“我跟他們出的東平門,又往南去了亂葬崗,埋宮女的地方,六人一個坑,守備鬆散得很。”
“玉清呢?她還好嗎?”符壽安著急道。
玉真面露喜色:“公主放心,路上玉清悄悄與我背上寫了字,跟我說她暗裡用了些避讓的招式,只受了些皮肉傷。幸虧公主近來總覺得宮裡不太平,覺得咱們這兒也有危險,讓我們都提前穿了棉甲在身上。”
“那你的披風呢?”玉純想起這茬,趕忙又問。
“我怕玉清夜裡凍著,就尋了個藉口給她蓋上了,那些禁軍急著交差,胡亂覆了些薄土就走了。之後的事,我們之前也都商量清楚了,玉清心裡應該有計較。”
聽到這話,符壽安和玉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閉上眼雙雙合十道了聲“師祖保佑”。
放下心結,符壽安突然吸了吸鼻子,驚喜的四處尋覓,跳脫的神情瞬間擊破了方才的凝重,備受重壓的公主突然露出了小姑娘的靈動與可愛。
“真真?”符壽安繞著玉真轉了一圈:“你藏什麼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