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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雨聲漸大，豆大的雨珠打在門口玻璃門上，噼裡啪啦的聲響就像過年放的鞭炮一樣，細聽倒是還有幾分催眠的效果。
昏暗的電競區，唯有頭頂的朋克燈發出絢麗的粉藍光芒。
在池餘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面前的電腦螢幕發出熟悉的雷聲和玻璃碎掉的聲音，那是‘第五人格’遊戲進入時發出的提示音。
顧遠收回目光，偏頭看向電腦螢幕。
聽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池餘也跟著偏頭看了過去。
顧遠往前拉了拉電競椅，坐直身子， 伸手握住了一旁的滑鼠，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記性還挺好。”
池餘看著電腦螢幕上豪華的歸宿迷霧山莊（第五人格自建房）站著的監管約瑟夫，落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心口猛地一顫。
顧遠將第五人格主頁上所有的紅點都點了一遍，見池餘沒搭理自己，下意識偏頭看了過去，見他正出神的盯著自己的遊戲介面。
他握著滑鼠的手微微鬆開了些，另一隻手靠在電競桌上撐著下巴偏頭看著池餘，“怎麼？喜歡？...第五人格挺火一遊戲。”
聞言，池餘遲鈍的轉頭看向顧遠，目光落在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上，喉嚨發緊，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切都歸零’，S9的監管者約瑟夫。
當看清遊戲主頁上監管者約瑟夫的Id時，池餘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憶起之前自己打的最後一把排位時遇見的監管者。
那把也是這個Id的約瑟夫。
因為，當時賽後他看了好久監管者的介面。
所以，他記得。
池餘看著眼前的顧遠，又將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的監管者約瑟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眼前的顧遠，他的老闆，似乎就是那天投降給平局的監管者。
現實和遊戲中的人重合，無異於一場線下奔現。
緣分來的太猝不及防，這讓池餘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
顧遠見池餘輕微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自己，又表情凝重的看向自己的電腦螢幕。
他好奇的勾唇笑著問：“怎麼了？你這什麼表情，這遊戲這麼恐怖嗎？嚇呆了？”
聽到聲音，池餘反應了幾秒，輕輕搖了搖頭，“沒。”
顧遠挑眉，“沒什麼？”
池餘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輕聲回：“沒被嚇到。”
顧遠盯著他看了幾秒，見池餘神情緊張的垂著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有被遊戲嚇到，難道是被自己嚇到了？不會吧.....
顧遠想著，重新握住了滑鼠，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距離排位開始的時間還有倆小時，只能先打打娛樂消磨消磨時間。
顧遠笑著調侃，“真的沒被嚇到？看你的表情不太像。”
池餘壓下心底升起的雀躍的情緒，攥緊衣角的手緩緩鬆開些力氣，“沒有，真的沒被嚇到，就是....”
話說到一半，池餘沒了聲音，後面的話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他不知道要怎麼跟顧遠說，而且遊戲排到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確實也沒必要解釋。
相反如果要是說了，倒是顯得有點像套近乎一樣。
池餘很明白，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他不想因為一場遊戲而讓顧遠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突然沒了聲音，顧遠疑惑的偏頭看向池餘，“就是什麼？嗯？”
池餘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唇，遲鈍的想了幾秒，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麼，遠哥。”
“你這人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顧遠笑，“話可不能說一半，磨人，下次注意。”
